随着楚逸的一声令下,整个车队都飞速运转起来。

大家再也顾不得休息,该采购物资的采购物资,该吃饭的吃饭。

众人都清楚,既然太上皇突然改变命令,且如此的焦急,那就证明必然有大事发生,而他们在接下来的路上恐怕也再无休息机会,所以必须要抓紧时机好好的补充体力。

即便是连楚逸自己也同样没多做休息,在简单的吃了一口,确认物资已被采买完毕之后便立刻启程。

车队慢悠悠的赶来,却又匆匆离去,朝着东北方便一路疾行而去。

即便是中途偶有停靠,也只是更换一下马匹就立刻启程,整支车队随行人员都是轮番在路上休息,基本没做任何无意义的停留。

在这种日夜兼程的疾行之下,楚逸终于是在第七天的深夜,抵达了河北镇大营。

坐落在幽、冀交界处的河北镇虽不是一座郡城级别的大城,但因其地理位置上的特殊性,依旧显得十分繁华。

到了河北镇大营,楚逸却毫无欣赏此地风光的心情。

这七天的时间,居庸关的情况越发危机,从最初的每天一封奏报,到如今的每天三、四封奏报,楚逸早已心急如焚,哪里还有欣赏这北国风光的心情。

这一次,因为时间紧急,所以楚逸也没心思去玩微服私访的那一套,而是在距离河北镇大营还有二十里的时候,就派遣轻骑先行告知廉垌出营接驾。

毕竟,这一次过来,他的目地就是兴师问罪。

那廉垌有胆子对他发布的旨意阳奉阴违,甚至是借机要挟朝廷,想要让朝廷提前拨付军饷粮草,那就难保他是否有胆子做出什么更过分的事情来。

故此,楚逸是干脆亮明了身份,摆明车马,就是要直接过去,看看廉垌将如何应对自己。

即便廉垌当真有什么异心,他也绝对不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堂而皇之的对太上皇车驾做出什么,否则便会成为逆贼,遭受天下讨伐。

被派去的黑卫一路轻骑快马,可在赶到河北镇大营的时候,城门依旧早已关闭,整个大营乃至因大营而兴建的城池都进入了宵禁状态。

城墙上,几名守卫远远的见到有快马疾驰而来,立刻高声叱问:“来者何人?”

黑卫一边驾驭战马疾行至城门下,一边伸手入怀,掏出了一块古朴的青铜令牌,朗声大喝:“太上皇的銮驾已至大营二十里外,还不速速让河北镇统帅廉垌出城迎接?”

此言一处,城墙上的守军皆大惊失色。

放眼整个天下,怕也没人敢随便用这种事情来开玩笑,虽是因视野昏暗的问题看不清黑卫手中令牌,但对方既然拿了出来,那就绝对做不得假。

“这位大人,还请您稍待片刻,卑下这就去禀报统帅。”城墙上的守军连忙高声回道。

那黑卫则是冷着脸,以不容拒绝的口吻说道:“给你半刻钟的时间,倘若让太上皇久等,你们河北镇大营上下,皆要人头落地!”

“是!是!这就去,卑下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