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如何定性永州之乱,朝臣们吵了大半个月,朝廷也从各方得到证实,永州城内外的确云集了数万流民。

于是这场争论最后以花宰相为首的这一派胜出了,他们坚定地认定是叛民控制了永州,杀了古寿长一伙人。

接着,朝臣们又对如何解决永州之乱展开了激烈的讨论,以花宰相为首的认为永州的乱臣贼子阴险狡诈,不可信,应该派大军实施镇压。而以范公范明芳为首的,则认为眼下西南地区动荡不安,永州叛民既然主动找到孙俊孙将军求情,那就说明他们有心接受朝廷招安,朝廷应该积极响应,而不是再挑事端。

此范公是前太子之师,新皇登基,念其有治世之才能,便重用了他,让他位列三公。

孙清扬感叹范公实乃国之忠臣,同时也理解以往在南北朝问题上一贯求和的花宰相,为何这次却一反常态地态度强硬,这司马爽是他的马仔,每年都会有大笔大笔的真金白银从永州城的房中流到他宰相府的小金中,如今这些叛民控制了永州城,钳制了司马爽,无疑是断了他的财路。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他岂有不杀之而后快的道理。

最终,朝廷决定将双方的意见来一个折中,既派招降使,又派军队。这个意图很明显,就是永州叛民若真降,就按招降程序走。若敢耍什么花招,那就直接镇压。

受降当日,由司马爽领头,领着永州城大小官员大开城门出迎朝廷大员,值得一提的是,孙清扬并不在其中。

整个过程很简单,也很顺利。孙清扬以为事情大概差不多就此落幕了,可没想到,朝廷军队一入永州城,其将领一声令下,便大举捉拿流民,声称永州之乱乃流民所致,是以应该斩杀流民,以绝后患。

肥皂厂的流民首当其冲成了斩杀目标。好巧不巧,肥皂厂当日正值休息,是以厂内只有十多人值班,当朝廷军队涌进肥皂厂时,值班的人听到门口有人大喊“官兵杀人了。”就闻风而逃了,只有三四个来不及逃跑的惨遭杀害。

官兵们见肥皂厂无人,便转而向流民区杀去,流民们早已听得风声,躲了起来。官兵再度扑了个空。

“调集南北营军,关门打狗。”孙清扬冷冷道。她的面色凝重,眉眼间是隐忍的怒意。朝廷有两手准备,她又岂会没有,若是什么都不做,逆来顺受的话,岂不是将自身置于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之险境。

“可咱们的人被他们控制了。”小翠担忧道。

永州城的大小官员,那都是孙清扬的人,此时被控制在了府衙之中。

“关闭城门,攻打府衙,捉拿官兵。”孙清扬简短地同手下人发号施令。

此次朝廷派了五万大军,进城的也只有一万多人,剩下的四万多人在城外驻扎。关闭城门是为了阻止其余四万大军进入,而攻打府衙是为了营救自己人,捉拿官兵则是为了防止这些官兵趁机混入百姓之中,到时与城外官兵来个里应外合,那时,永州城就真保不住了。

孙清扬亲自带兵关闭城门。

城外的官兵似乎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城门就关上了。

孙清扬又派本土的一位将领领军攻打府衙,营救官员,至于捉拿官兵之事,则由流民身份的刘向来执行。

朝廷一次又一次下令斩杀流民,早已让身为流民的刘向恨之入骨,因此在执行这个任务的时候,他几乎是不遗余力,将那些官兵统统抓住,或杀或关押,几乎无漏网之鱼。

城外的官兵意识到不对劲,立即展开攻城,可镇守城门的人是孙清扬,她又岂能放他们进城。官兵每攻一次城,损失上千人,几轮之后,其将领决定改变策略,围而不攻。

值得一提的事,这次官军将领是姜源,是姜妤的长兄,跟孙清扬也算是老熟人了。

此人颇有谋略,乃军中后起之秀。人们常说将来孙俊将代替孙将军,而姜源则会顶替其父,并认定此二人将成为南朝未来的哼哈二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