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阿泽丝毫未曾想脱口而出,察觉到她面露疑云之色,眼神躲闪立即佯装奉命行事:“我家公子嘱咐了,你刚刚遇险,这几天我都得陪着你。”

凌儿打量这他紧张失措的面孔,宛然想到了什么,意味深长‘哦~’了声,倾斜着身子凑近于他眼前,投去眸光盯着他眼眸:“原来是潘大人的命令呀?”

“那过几天——”她回眸故作思索,继而睇眸再次投去眸光故作询问:“我是不是就没这个待遇了?”

“当然不是了!”他猝不及防摆头眼眸瞪大矢口否认,此举将她吓了一跳迅速收回脖颈,阿泽眼眸透着确切的之意:“你愿意的话,今天、明天、每天,我都想陪着你。”

话音刚落,凌儿注视着他的眸光,听着此言不由自主红了脸颊迅速侧身别开眼眸,眼神闪闪躲躲不言不语,他似是察觉出来故作咳嗽移开视线。

她脸色大好笑意止不住溢出,抿着粉唇时不时撇眸望向一侧。

鸣琴二堂,潘樾与上官芷一前一后迈入其中,二人均心不在焉,屋内角落灯盏一灯如豆墙角微亮,须兒,他有所意料之外:“没想到当时禾阳传得沸沸扬扬的天师复活案,背后竟然是一个这样的故事?”

“反正凌儿说她被绑的时候,听到陆哀歌说——”步至案边他倾耳聆听落座案前,她轻提裙摆双膝屈跪坐副案边上:“说她杀了四个人的时候就被囚禁了。”

“那说明剩下的四个死者。”她冷沉眸光条分理析,他仔细聆听酌字酌句品析,“是有人模仿陆哀歌作案。”

“其中就有商姑娘。”上官芷两手抵于桌面上将内心所虑思一五一十道出。

“不错。”潘樾也觉此事另有蹊跷,一手点于案上,左手抵于膝盖,侧眸迎上她疑虑的目光:“看来,得重新调查一下那四名死者。”

“看看她们的身份,究竟有什么特殊。”

县衙停尸房内,四张验架上躺着四具尸体,时隔数年至九,早已是白骨骷髅拼凑,囱光斜照而进腐烂味愈发严重,诸位皆屏息敛气面露愁容之色。

刘捕快站在一侧禀告道来:“大人,四具尸体已经在这儿了。”

“下去吧。”

“是!”他同身侧其余四位衙役齐声应和,拱手点头缓缓退去。

上官芷呼吸一滞蹙眉不展瞥了眼尸体,忐忑不安地拾起一侧白色仵作手套戴入手掌中,轻微扶着一个头颅骨骼观摩良久,忽地注意到口齿中有一物若隐若现。

眸光一亮侧身拾起一把仵作夹,将头颅斜后扬去,齿中确实藏有一物,她立即夹起愁容满面地持于囱光处翻转打量。

潘樾目光紧随落在其中,疑云满腹:“铜钱?”

“看来这个案子跟百花宫有关。”她轻撇眸,随后眸光落在眼前铜钱上,眸中闪过一丝确切笃定泰山。

“为何?”他不解撇眸望去。

“之前我和哥哥来禾阳看货时,那是意外昏了路,摸不着南北,曾遇到有百花宫歌妓下葬。”她敛回眸光垂眸,注视着眼前四具骷髅娓娓道来:“她们嘴里都会放一枚铜钱,听说,是她们寄望于来世,可以托生在富贵家庭,不为金钱所困。”

顺其思路,潘樾举一反三眸色一凛,瞧向眼前几具骷髅:“那其他三名死者会不会也是?”

闻此言,上官芷错愕撇眸透出意料之外眸色,若有所思。

百花宫房间内,珠帘外若干歌妓若隐若现恭恭敬敬站定不移,床榻前青帝心不在焉不知在思虑何事,手中摩挲着一个青蓝色的锦帕。

一侧,芸儿一脸清秀盈盈一笑,端着手面视她:“姐姐,他们是这次挑选出来,送去京城的歌妓——”

“请姐姐过目。”谈话间,她缓缓转动着身子,打量起眼前五名歌妓的容颜,身旁之人撇手示意走近,她冷沉着眸光,迈着沉稳的步伐步至最右边。

审视而去之时,五位歌妓确实粉雕玉琢,正直青春芳华,衣裳以墨绿色与但橙色为主,皆端着手于腹部前,腰肩挺直毕恭毕敬,抬眸平视。

然,青帝摆着头轻抬手欲撇开珠帘,芸儿见状立即抬手抢先一步将其撩开,她笑意蛊然迈出步伐,停于一人跟前注视良久:“不错,娉娉袅袅,锦瑟年华。”

“就好像——”她眼里闪过一丝忧伤,抬手于眼前一位歌妓发丝上抚摸片刻,有感而发:“十年前的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