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闻声步入,阿泽则守在马车旁望而观止,跨入院果然与众不同,香气息扑面而来,陈掌院虽面带笑容,可潘樾却觉有所古怪,撇眸朝一旁望去,那名扫地的的仆役动作顿了下来有礼点头。

另一侧正擦拭凉亭处摆放坛子处灰尘的两名仆,役闻声向后看去,立即拱手弯曲身子微微前倾。

上官芷对着里边的院饶有兴致,转过身观摩,继而回过身目视前方,见诸位如此礼数有加,撇眸看了他一眼忾然叹息:“没想到新郑院连仆役都风度不凡。”

“大人谬赞了。”陈掌院听到他有所夸张不由自主扬了扬嘴角,损之又损:“都是院的老人,耳濡目染罢了。”

她探着目光有所打量,目前暂无可疑之处。

三人步至院里堂,他抬手示意步入,众生质彬彬坐在位置上目不转睛正襟危坐,放声朗读:“故使天下之士,倾耳而听。”

“重足而立。”潘樾余光注意到一旁的生个个笔直端正,不似平常生的模样,揣着手一动不敢动。

上官芷端着手眉色飞舞舒展,垂眸注视另一侧的生,眉头微垂瞧着诸位的脸色,有甚凝肃,她似乎也发现了同一个问题,“阖口而不言,是以三主失道。”

“而忠臣不谏,志士不谋也。”潘樾步至最前方台阶上,她还在后头左顾右盼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她紧随其后暮然回首而视有所蹙眉,“故使天下之士,倾耳而听。”

“阖口而不言,是以三主失道。”二人皆有所察觉四目相对之下,不动声色再次观摩起来,生的眸色暗沉,脸色与以往大不相同,反倒是有什么事故意隐瞒似的,“而忠臣不谏,志士不谋也。”

“潘大人,请。”思虑被陈掌院打断,他站在柱边抬手一撇示意走进,潘樾回眸望去付之一笑,抬步离去,上官芷步入之际不忘回眸望去,“潘大人,这些都是我们院生,所写的章。”

“还请大人品鉴一二。”眼前的棕色架子上摆满章册子与瓷瓶,他随意扫视了一番,拾起一本册子翻阅目睹,她站在原位望去。

“而忠臣不谏,智士不谋也。”生朗读之音未断兮,口不绝吟良久已,不觉累。

潘樾平摊开册子侧身与他面对面,册内所写令其赞不绝口:“字字珠玉,璧坐玑驰,新郑院的A生果然是不凡。”

上官芷见他合上册子抬手放回原位,陈掌院则弯曲了下身子点头不矜不伐:“大人过奖了。”

“重足而立,阖口而不言,是以三主失道……”

潘樾拾起另一本册子侧身撇向一故作翻阅,不动声色朝她使了个眼色,让其去外边观摩须兒,她心领神会端着手立即先后转身欲离去。

“陈掌院。”他拿着册子凑近他故作一脸疑惑,为其争取打消一切阻碍,“这篇章是出自于哪位生之手?”

“大人请看。”陈掌院对此并无疑虑,反而专心致志解答困惑。

“重足而立,可口而不言,是以三主失道,而忠臣不谏。”上官芷端着手左顾右盼打量诸位生,抬眸之际见一位生步伐矫健从眼前经过,顿了须兒,转头看向二人,见毫无诧异立即小跑跟上。“故事天下之士……”

“诶诶诶。”那位生闻身后传来声响回眸侧身望去,有所诧异,她盈盈一笑端着手有所求:“那个……我想跟你打听一个人。”

他手持着卷起的卷册疑云满腹:“谁啊?”

“你们这儿之前有一桩鬼火勾魂案,嫌疑人沈慈你可认识?”上官芷开门见山观摩着他的神色。

听此一言,生的脸色迅速暗沉了下去,有所反应却支支吾吾:“我不认识…我不认识。”

话音刚落便迅速扬长而去,上官芷还未开口再言便见声音越来越远,眉头微垂不由自主疑虑起这一怪异举动。

与此同时,陈掌院携带二人途径幽幽走廊,她端着手时不时打量一番,潘樾停下脚步:“这间房间为何白日挂着黑布?”

眼前的房间挂着黑布,黑布在清风吹拂下此起彼伏飘荡着甚是怪异,令人毛骨悚然,然而并无半分声响,亦风平浪静。

陈掌院不由自主地垂了垂眸,语气透着冰冷,陈年旧事涌入脑海之中,不免情绪低落:“这是……这是小儿的房间。”

潘樾反应一滞有所怔愣,意识到自己所言或许勾起他老人家不愿提及之事,点了点头有所惋惜:“我听说过令郎的事情,实在是让人遗憾。”

她盯视着那间隐秘的房间,陈掌院无奈叹息一刻:“哎,自小儿目盲之后,神志恍惚,还屈光而行,为了安全起见,只有遮上黑布。”

“可否进去看一看?”他有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