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抽屉里拿出一把镶嵌着无数碎钻的梳子,边哼着歌边梳理自己绸缎般的头发。席牧歌眯了眯眼,白雪看起来又比昨日更漂亮了些,身体的曲线更加娇媚了,甚至能隐约看见她皮肤上隐隐流转的金光。

“席医生,席医生……”

“嘘!别出声……”

席牧歌刚想按住他,却看见顾习脸色发青,颤巍巍伸出手指向一个方向,不知道是不是白雪公主拿进来的,梳妆台突然多出来了一柄斜靠着的巨大的斧头,光是那个斧柄都快有一人高了,锋利的刀刃上还沾着已经干涸的血迹,在烛火的照耀下隐隐泛着瘆人的寒光。

“……!”席牧歌眼皮一跳,但也没忘记自己解锁的支线任务,他把一只手搭在顾习身上,算是给他一点安全感,眼神却牢牢盯着坐在梳妆台前的白雪身上。

白雪那件纯白色的睡袍松松垮垮地搭在半裸的肩头上,修长白皙的腿交叠着袒露在外。在确认自己的每一根头发丝都如绸缎般闪烁着光泽后,白雪撩开了镜子上盖着的丝绒毯子,她微笑着慢慢把手覆盖在镜面上,轻声呢喃着:“魔镜啊魔镜,你的主人在呼唤你。”

魔镜的镜面听从她的呼唤开始不断翻涌着,但这次明显比刚刚面对顾习时的反应要大多了,镜子里的女人几次都快伸出手掐住白雪的脖子,但依旧被她轻而易举地躲开了。

“我亲爱的魔镜,你好像很不开心啊。”

白雪后退了到了女人攻击范围之外,愉悦地看着像是被一层金色薄膜笼罩着的女人在不断挣扎,她微笑着伸出手,用一副可以称做是深情的神态抚摸镜中人的脸颊。

“我还要谢谢你呢,给了我这么一张绝美的容颜和曼妙的身姿,圆了我这么多年的梦。现在我终于能像你一样感受到被男人们追捧的感觉了。”

“你太恶心了!身为一个男的居然为了成为女人做出这样肮脏龌龊的事情,我怎么会爱上像你这样的人,你把我的女儿还给我!”镜中人哭叫着,她不断地向外挣扎着伸出手,想要攻击坐在镜子前的白雪。

“我龌蹉?那你告诉我凭什么,凭什么你生下来就能受到那么多男人的追捧,而我连养一个男宠都会被人嘲笑,难道就因为你是女的我是男的吗?但我现在不是很轻易的解决了这个问题吗?你不是应该为我感到高兴吗?”

“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你已经疯魔了!如果你真的喜欢男人那为什么要娶我!你这个恶心的男人!”

白雪皱眉,大概是魔镜说的话让她不太高兴,她伸出手按住了镜中人的头颅,手指微微一用力,就能听见里面女人发出极其凄厉的惨叫声。

“啊啊啊啊啊啊!我错了!我错了!我的王,饶恕我吧!好痛!好痛!啊啊啊啊!求…求您放过我吧!啊啊啊啊!”镜中人痛苦地惨叫声并没让白雪解气,反而更加用力地碾压她的头颅,五指几乎都插进女人的头骨里。白雪的脸上笑意更盛,蓝色的瞳孔都因为兴奋而泛着光,手指上不断加力让女人哭得更加惨烈了。

“对!就是这样!再大声点!向我求饶吧!我美丽的魔镜,向你的主人臣服吧!”

镜中人的惨叫声太过刺耳,顾习只能瑟缩在席牧歌身边咬牙颤抖着,他的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只能闭上眼催眠自己这一切都是假的,才能竭力隐忍住让自己平静下来。在他身边的席牧歌就显得冷静多了,他皱着眉往床头的位置挪了挪,好能在看清白雪的脸时又确保自己处在黑暗环境下,这叫灯下黑。

在人体承受的在某个临界值上,女人的头骨发出“嘎巴”一声响,像个西瓜一样被捏爆了,镜中人头颅的位置消失了,然后身体也随着缓缓向后消失。有股浓郁的血腥味在房间里蔓延开来,顾习拼命捂住口鼻,还是没忍住无声地干呕了一下。但白雪甚至还觉得不够尽兴,她撇了撇嘴从边上扯了红丝绒毛毯,用来擦干净手指上黄红相间的血液和脑浆:“起来,不想再被捏爆脑子就别躺着装死。”

奇怪的是,除了白雪的手上,其他地方都没沾上任何血液,包括那面镜子,依旧是光亮如新的立在那。她话音刚落,安静地镜子里又出现了一个人,应该还是刚才那个女人,但她这次老实多了,像个没有表情的雕像般安静地站在镜子里。

“这才对嘛。”白雪的唇瓣轻柔地吻上镜中人的额头,“魔镜啊魔镜,你告诉我,谁是这个世界上最美的女人?”

“您是世界上最美的女人,我的王。”女人的声音里带着恐惧和愤怒,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是吗?那这样呢?我还是世界上最美的女人吗?”白雪把手伸到头发后面,眼神注视着镜子里的女人微笑着,席牧歌从这个角度能看见她正在慢慢拉扯着自己的皮肤,从头皮后面开了一个小洞后像剥离一层硅胶一样往外扯开,白雪那张美丽的皮背后还带着密密麻麻的血管,甚至褪下后还冒着温热的气息,像是刚从人身上剥离下来的皮肤,看得头皮发麻。

一个男人壮实的身体一点点从白雪后背上打开的裂口挤出来,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挤进去的,费了一些力气后,他把脱下

来的人皮搭在了衣架上,薄如蝉翼的皮肤透着烛光,时不时跟着风吹摆动着。

至于那个男人的长相…和白雪的美貌一点关系都没有,他的瞳孔和白雪的那层皮一样是深蓝色的,杂乱的金色长发散在身后,膀大腰圆的身体上长满了浅色的汗毛,他穿着一件睡袍样式的衣服,神情明明非常冷淡,嘴角却笑的非常灿烂。

这实在太瘆人了,顾习感觉全身的鸡皮疙瘩都在一瞬间全竖起来了,手脚麻木又冰凉,吓得他动都动不了。

席牧歌听见了耳机里任务完成的提示音,但是他根本不敢去伸手按耳机,因为他听见白雪微笑着向魔镜提问:“魔镜啊魔镜,告诉你的主人,今天晚上是不是有可爱的小老鼠偷跑进来了?”

“是的,我的王。”

席牧歌听到这里,毫不犹豫地从童话里拿出【小红帽的斗篷】披在自己身上,他一把扯过顾习的手用手指戳在上面写字:我们得跑!在这里一定会死,等会我去吸引他注意力,你趁机开门跑出去!

顾习满脸不可置信,他流着眼泪拼命摇头:不行!那你也会死的!

我不会!我的魔方可以束缚他一段时间,你记得找机会跑!如果你没办法克服恐惧,我们就都要死了!

席牧歌写完这一段就没再看他,因为白雪已经从梳妆台前站了起来,他健硕的身躯搭配着甜美娇俏的嗓音,有种说不出的诡异感:“看来我的客人想和我玩捉迷藏,那就来玩吧,藏好了吗亲爱的?被找到的人要被鬼砍下头颅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