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可悲。”她忍着咽喉的疼痛,嘴角的嘲讽在逐渐扩大,“掌控不了安修仪,还想把失败的原因归结在我身上?”

两双同样棕红色的眸子对视着,周身的空气凝结出彻骨的寒意。

血脉羁绊,在此刻又一次显现出它的力量。

广袤的草原上,少年看着女孩,微微疑惑:“你都这样了,为什么不认输?”

女孩抬起头,黑色的瞳孔内,隐约浮现出一片雾气。

“你以为,你赢定了吗?”

眼前的场景在瞬间坍塌,破碎的记忆卷土重来,拓跋信后退着跌坐在地上。

“为什么又回来?不是让你走吗?!”

女人脸上勉强浮现出一丝笑意,随后便是无尽的悲哀。

“信……帮我杀了她,这是母后唯一的心愿。”

女人的脸在逐渐变得模糊,少年看着她的身影消散在眼前,无数负面情绪贯穿了心头。

“我可悲?我可悲……哈哈哈……慕今安,你说我可悲?”

他猛的靠近今安,阴沉的语气中带出明显的恶意。

“你大概早已不记得,两年前的戈壁沙漠,自己是如何活下来的吧?”

今安咳了两声,随后冷笑着看向眼前之人,“两年前的事情,你还能比我更清楚不成?”

“自然。”拓拔信脸上是得意中夹杂着懊恼的神色,“那时候,你和大雍太子,被困在从未有人能活着逃离的戈壁荒漠。”

今安的心震颤了一下,随即毫无源由地钝痛起来。

“你对我们的事,倒是知道的很清楚。”她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男子看着少女,古怪地笑了:“当然清楚。我不仅知道,大雍太子将自己之血注入那冥玦玉中,为你们换来了一线生机。我还知道,你的记忆因此遗失了大半……直到前几天才有所恢复。”

今安的手无意识摸向腰间别着的玉坠,看着男子的嘲讽表情,心下莫名的一片焦虑。

“你说什么我便信吗?什么冥玦玉,我看你分明是在信口胡言!”

拓跋信勾起嘴角,欣赏着少女逐渐失去冷静的模样,“忘了告诉你,那块玉的用途,是我有意让大雍太子知道的。”

男子飘忽不定的声音,如同魔咒般,牢牢钻入她的心间。

“契丹将军,那个蠢货,我只需要稍微挑拨一番,他便相信你们大雍守军,意图联合西凉进军契丹的达律城。”

看着少女眼眸中浮现的痛苦神色,男子眼中的疯狂更甚。

“真可惜,本来想留着你的命,慢慢玩的。谁知你总是教人这样的不省心。”

他扣着今安脖颈的手,开始逐渐收紧,“你看你,拖了这么久,都没有等到人。知道为什么吗?”

男子看了眼打斗间被今安掉落在地上的纸包,冷笑着说道,“因为此处,早已不是你进门时所处的房间。早在关门那一刻,你便已身在乐坊第四层楼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