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兄,你可算是来了。”

见到来人,欧必进心下一喜,立时心安不少,他怎的就忘了还有陈浪子,只要他在,这场官司谁输谁赢,还真难说呢!

而见到陈浪子,方知县心下也是一沉,这个陈浪子虽然名声不怎么样,但在诉讼上的确有着两把刷子,今日怕是有场硬战要打了。

“恩。”

陈浪子朝欧必进微笑着点点头,便是站到欧必进的身边神色傲慢的说道,“欧老板大可放心,有陈某人在,断不会让你受了委屈。”

说着,又面带挑衅的看向沈守义,然而,当目光触及一旁头戴罩纱斗笠的沈碧沁后,忽的眸光一亮。

身姿曼妙,气若幽兰,虽说看不见容貌,但单从那周身散发的而出气度,便能想象出这少女那罩纱之下的容貌会有多么的令人惊艳了。

感受到来自陈浪子那满带侵略性的目光,沈碧沁秀美一颦,周身徒然散发出一股肃冷的杀气,宛如利剑透骨,让陈浪子浑身不由一个激灵,忙是神色闪烁的低下头去。

瞧着陈浪子收敛目光,沈碧沁方才冷笑的收回了气势,只是对于眼前这人的印象却是直接降到了冰点,瞧着他手上的春宫画扇,心下更觉厌恶。

却不知德行如此荒唐之人,究竟是何身份。

沈守义心下也是同样的想法,不由转头看向方知县。

领悟了沈守义眼中的询问之色,方知县连忙让主簿上前为两人解惑,听完之后,两人的眉头同时又拧紧了几分。

沈守义是因为事情变得棘手而担心,沈碧沁则是心下冷笑,如此没有半分原则的人留着也是祸害,敢对她如此无理,总该付出些代价。

对此人,沈碧沁已是起了杀意。

“既然人都到来了,那便请大人升堂吧。”不动声色的收敛了心神,沈碧沁便对方知县颔首道。

“是。”

冲沈碧沁和沈守义两人讨好一笑,方知县立时拿起惊堂木就待审讯。

“且慢。”

不想那边陈浪子却是打断了方知县的举动,看向沈守义傲慢的说道,“忠义伯当真要状告欧老板?这谋杀可是杀头的大罪,若最后证实乃是诬告,即便您是伯爵,也是难逃罪责的。”

“本伯爵自是明白,这就不劳陈讼师操心了。”

对于陈讼师这话语中带满警告的话,沈守义只是神色淡然的回了一句。

“好,那学生就得罪了。”

沈守义这番冷淡的态度让陈浪子深觉受到了羞辱,袖中一双拳头紧紧握起,心下暗恨,不过是个山野村夫,运气好被封了伯罢了,居然敢看不起他。

“啪…”

对陈浪子嚣张的态度,方知县一向极为不喜,直接一拍惊堂木就对着欧必进沉声在质问道,“忠义伯府状告你

雇凶刺杀府上两位公子,你可认罪。”

“嗤,方知县,你是在开玩笑么,杀害勋贵子弟,那等罪名我如何担得起。”

见陈浪子正面带微笑的看着自己,欧必进心下瞬间有了底,嗤笑一声就斩钉截铁的摇头,“欧某未曾做过。”

“欧必进,你要想清楚了,坦白从宽,你若是再冥顽不灵,届时定罪之后,那就怪不得本官不讲情面了。”

对于欧必进嚣张的态度,方知县心下不悦,但此时毕竟在办案子,只能暂且隐忍着,心下却是冷笑道,不知死活的家伙,等下有你哭的时候!

“欧老板都说了,没做过便是没做过,方知县是想要逼供不成。”

欧必进还未说话,陈浪子就是上前一步开口质问道,“既然忠义伯口口声声说欧老板雇凶杀人,那么就请出示证据,若是没有,那便是血口喷人,欧老板是可以反告你们诬陷的。”

“我忠义伯府行事向来光明磊落,自是不会行那等小人之事。”

淡淡的回了陈浪子一句,沈守义便拱手对方知县说道,“回大人,我们有证人,便是当日刺杀小儿的刺客,他也是听命行事,如今要求戴罪立功,正在后堂等候,大人可传召,一问便知。”

“好,传证人。”对着沈守义微微颔首,方知县便让人将证人带上来。

“草…草民张泉,见过大人。”很快,带着铁铐的杀手便被带了上来。

见着那人正是曾经自己手下的第十一号杀手,欧必进面色立时微微一变,有些焦急的看向了陈浪子。

而见着欧必进这反应,陈浪子就明白了,这人的确是欧必进手下的杀手无疑,不过他心下却并未有丝毫的慌张,依旧是冷静的模样,对欧必进投去一抹安抚的眼神。

见陈浪子如此泰然,欧必进高高悬起的心方才稍稍冷静下来。

“张泉,可认得你面前的人。”方知县指着欧必进对张泉问道。

“认得,他是首辅大人的妻侄,也是我的主子,欧必进。”

即便面对这欧必进凌迟般的眼神的,但为了家人,张泉还是硬着头皮将欧必进给供了出来,“上个月,欧必进派我等提前在小盈岭设下埋伏,要我们在沈大公子押送莲蕉前往京城的时候,将两位公子…将两位公子杀死在半道上,大人,小人只是听命行事,还望大人开恩呐。”

“很好,欧必进,如今你还有何话说。”听完之后,方知县随即看向欧必进冷冷道。

“哼,你莫要信口开河,欧某人并不认识你,与你更是没有任何的恩怨纠结,你为何也要陷害与我!”

欧必进原本在见到张泉之后心下已是慌乱,然而,当陈浪子在他耳边说了几句后,他突然就有了自信,张口便否认了。

“不错,忠义伯,虽说这人证固然重要,但你有什么证据能够证明此人便是刺客,可有能够证实他身份的目击证人或者物证?”

陈浪子手中扇子一甩,便是一脸嘲讽的说道,“忠义伯,就算您是勋贵,但也不能随便找个人来就说是刺客吧,如此岂非太过儿戏?”

“这…爵爷,您这里可有能够证明他身份的人?”

陈浪子说的十分有道理,毕竟这说张全是刺客的只有忠义伯府,若是没人能够证实张泉的身份,那张泉这个证人着实有些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