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嗔说了一句,“刚才找你去了哪里。”

男人嗓音醇厚的回了回了一句去接了个电话。

莫歌坐在沙发上,手里捧着茶水杯,锤着眼眸,轻轻吹着水里的热气。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陆湛摁灭了手中的烟蒂,眼神凌冽的看着这出戏。

“歌,一会儿你帮我看一下我的礼服好吗?”午饭快要结束的时候,陆景薇向莫歌发出邀请。

“一会儿我们有事要回去。”

莫歌没说什么,陆湛倒是先开了口。

“大哥,你就知道和我作对。”陆景薇说完就要拉着莫歌往楼上走。

在陆家,着实不好拂了陆景薇的面,跟着她上了三楼。

房间里,陆景薇把莫歌带进衣帽间,打开橱窗,里面一件正红色抹胸晚礼裙。

“很好看。”

莫歌不是很喜欢这种艳丽的颜色,尽管穿着很好看。但是除非很必要的场合,否则都是淡色为主。但是她不否认礼服的美。

陆景薇往后退了几步,到莫歌身侧。

“这是下个月我和寒声订婚要穿的。”侧脸对着莫歌说道。

莫歌回了一句很好,便以陆湛有事为由想出去。

刚离开衣帽间,陆景薇便开口道:“以后,请你离郁寒声远一点。”

莫歌就知道没什么好事,果然。

“你怕是误会什么了,我们之间没有关系。”莫歌转身道。

“真没有关系吗?你不用在我面前装,我知道你们曾经交往过,但是你已经嫁给了陆湛,恪守妇道没错吧。”陆景薇口气很是激动。

“你自我想象能力可以的,陆小姐。”

人敬一尺,我敬一丈,陆景薇找事,莫歌也不没必要礼让。

“午饭之前,不是你先出去,然后打电话给郁寒声,想和他在外面私会,夹在两个男人中间,你好歹也是名媛,怎么这么不知羞耻。”

陆景薇越越难听。

“陆景薇,你该去看精神科了。”

莫歌懒得搭理她,说完就往外走,陆景薇却快速走过来,握住她的胳膊,语气狠戾:“别怪我没有警告你,要是在让我发现你和郁寒声有牵扯,我能让你失去现在所有的东西,包括陆湛。”

莫歌冷笑出声:“你真没出息。”

说完,抬手甩开陆景薇的手,走了出去。

下楼梯的时候,莫歌整理了一下衣服,尽量让自己表情平复下来。

之前她觉得陆景薇这个姑娘虽说性子冷淡一些,好歹还是给人一种知达理的印象,她甚至还同情她,和郁寒声这种小人在一起可惜了。经过刚才,莫歌觉得自己多虑了。

陆景薇和郁寒声绝配,一对奇葩。

陆景薇看郁寒声的眼神和刚才那番话就能看出来,想必早已是情根深种。陆老爷子在饭桌上还提到说她每年回国的次数最多就是一两次,有几年甚至都不回来。

现在才回来一个多月就和郁寒声在短时间内订婚,无非就是想趁这个机会抓住郁寒声。

只可惜现在在她眼里郁寒声是个包宝,在她莫歌这里连根杂草都不如。再说要找也不应该找她啊,莫歌之前还想提醒她一点,现在一点必要都没有了。

莫歌走之后,陆景薇独自在这儿站了许久。精致的五官除了以往的清冷,还多了几分淡漠。

纤白的手指抚摸着橱窗里大红的礼服,鲜红的丹蔻随着衣服上的纹理游走。

她是高高在上的陆家千金,出生的时候,陆博昌已经稳坐秦城首富多年。即使陆博昌再不器重她那位父亲,她也是他唯一的孙女,极尽宠爱与荣华,在所有人眼里,她就是优雅的白天鹅,拥有与生俱来的高贵和不容践踏的自尊。

放在礼服上的手指垂落,陆景薇缓缓合上双眸。她刚才确实是激动了,可她控制不住自己。这么多年从来没有求而不得的东西,唯有一个郁寒声而已。

在她十岁那年,陆景逸带着她去郁家,见到郁寒声的第一眼,她就相中了,从此,这一眼就让她等了许多年。郁寒声身上没有陆景逸的纨绔,也没有陆湛那份刚强冷硬。刚柔并济,温尔雅。

这么多年,她为了郁寒声默默改变自己很多,为了不让他觉得自己是锦衣玉食不知人间冷暖的大小姐,为了让他觉得她与其他的千金名媛不一样,她出国深造,可等她变得足够优秀能与他比肩而立的时候,那年夏天她回国,他身边已经有了莫歌。

陆景逸说郁寒声和莫歌就是玩玩,让她不必在意,如果真喜欢,那就放手去追,她终究抛不下那份自尊,又飞回了国外。

在国外,她不乏各种各样的追求者,华尔街投资家,贵族等等他们甚至比郁寒声更优秀,家室更显赫。她也试着与他们交往,可还是应了那句话,得不到的是最好的,在几千个日日夜夜里,那种求而不得的滋味在暗夜中疯狂滋生,就像是无数蚂蚁在心中蔓延攀爬,慢慢的在吞噬着她。饱受心里上的折磨。

前段时间她回国,刚好碰到郁寒声分手,郁寒声在两家撮合时也不排斥和她交往,这一切都是顺利成章,为什么莫歌要来再插一脚。

双拳紧紧握在一起,白皙的手背上,青色的血管依稀可见。

睁开的眼眸中,凝结了一层冰霜。她不允许任何人阻挡她来之不易的幸福。

“陆景薇,假清高,冷傲慢,你不必理会,以后见她的次数也不会很多。”

陆湛双手打着方向盘,深邃幽黑的眼眸透过玻璃窗,直视前面路境。话却是对着头依靠在座椅上,假寐的莫歌说。

“不亏是一家人,一语中的,挺了解你这个堂妹。”三言两语就道出陆景薇是个什么样的人。

有些人太自以为是,在去评判别人的时候,丝毫不会去想自己是什么模样,陆景薇极力想抓住郁寒声,就像紧紧握在手间的沙,依旧抵挡不住它哗哗的落下,该散盘的时候,迟早能散。

莫歌依旧合着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