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6.第246章

查问了这件事，一早上也就过去了，午后便得了在逃罪臣之女金雀巧杀了赵姨娘的消息，而金雀巧也在当天下午被抓获。郑氏提起这件事忍不住唏嘘，金雀巧本也是高门贵女，前几年姻缘一直蹉跎不说，最后竟落得这个结局。

陆涵之对金雀巧是生不起半点同情，只想到程君泽传回来的话，金雀巧最终都没有开口，但对于杀害赵姨娘却痛快的招认了。查不出其他的，程君泽也没有扣着人，将人交给了顺天府，只是提醒陆涵之，金雀巧背后多半还有幕后黑手，叫她出门要带着人，凡事小心些。

这件事陆涵之对郑氏提了一些，郑氏也是经历过风浪的，只是听得这些还是忍不住叹气，“咱们家都这样，也不知太子妃在东宫如何？”

程家有身份地位，在民间也有不少声望，但毕竟是臣子，针对程家也有很大程度是因为程君悦太子妃的身份。郑氏担心处在东宫的女儿，但皇家儿媳不比别家，郑氏想见女儿也并不容易。

“太子妃是何等聪慧的人，这点小事哪能应付不来，”陆涵之劝着郑氏放宽心，“到过年，宫中必是要举办宫宴的，到时总能见到的。”

郑氏点点头，作为程君悦的母亲，她当然能递牌子见一见女儿，但作为太子妃，年底本就是程君悦最忙的时候，郑氏是不愿意这个时候再给女儿添麻烦的。暂且将这事放下，郑氏又提起另一件让她发愁的事，“你祖母说，怜丫头那边答应了跟君毅的婚事，本来这件事吧，君毅自己提出来的，怜丫头父母都不在了，郭家也将这件事托付给了咱们家，怜丫头自己愿意，你祖母也同意，婚事便能定下来了。”

按理来说是这样，但见郑氏的表情，陆涵之便猜到这事不顺利了，至于原因，“是二婶不同意吗？”

陆涵之觉得，程二爷也是个神奇的人，会为了小妾的事跟梁氏闹得不可开交，哪怕银子被程老夫人扣了月钱都不悔改。但在儿女的事情是，又是十足的心大，他不管程君旭能不能考上功名娶上媳妇，不管程萱嫁个什么样的混账日后怎么过日子，也不管程君毅想娶个什么样的妻子，把管生不管养这几个字表现得淋漓尽致。

正因为如此，程二爷不太可能对程君毅的婚事提出不同意见，那么会反对的显然只有梁氏了。事实上程君毅当众提出求娶郭心怜时，梁氏就当场反驳了，她心中儿媳妇的人选不说出自名门家世贵重，至少得对程君毅的将来有帮助，而不是要什么没什么的郭心怜。

“你二婶前两日便回娘家去了，至今没回来。”郑氏摇头，“若是她当面提出不同意，我和你祖母还能劝一劝，如今她不见人，劝人的话都没法说，但君毅定亲，总得他亲娘同意吧！你祖母的意思是，年前将婚事定下来，君毅的年纪成婚倒是不及，好好读，等一两年再完婚也使得，但你看你二婶一直不见人，这亲事就没法定下来。”

要说定下来，也只是先在程家人面前将这件事确定下来，等年后再慢慢走一系列的程序。程君毅跟郭心怜其实同岁，只是郭心怜是女子，婚事再不定下来别人说起来就不好听了。

“眼看着也快过年了，二婶总不能在娘家过年，这一两日也该回来了。”已经出嫁的女子，虽然回娘家会被当做贵客对待，但这个贵客的身份也就说明了她客人的身份，没有特殊的情况，已出嫁的女儿不会在娘家久住。

“梁家也是明事理的人家，年前总会送她回来的。”梁氏真要留在两年过年，旁人难免揣测程家，但对梁家更没什么好话，“只是你二婶不在，君毅和怜丫头的事倒还好，便是等年后也没什么，我是担心你二叔在惹出什么事来。你是不知，他昨日才从你二婶名下支了一百两银子，也不知要做什么。”

程家的规矩，男子成亲之后，一房的月例便合在一处，夫妻双方都可以支取，当然，大多时候是妻子在打理，程君泽这一房的，便是陆涵之打理着，程君泽若要用到数额大的银子，也会同陆涵之说。而二房却不同，程二爷这些年也没少惹事，梁氏就求了程老夫人，二房的银子由她管着，不许程二爷随意支取，但下人怎么敢真不给程二爷银子，平素打发人告知梁氏，自有梁氏去解决，这回梁氏不在，就只得将银子交给程二爷了。

郑氏倒是不心疼二房的银子，怕的是程二爷拿了银子再往二房添人，到时候银子的事和人的事新仇旧恨加在一起，怕要闹得屋顶都掀飞了。

郑氏才说起自己的担忧，便有人来禀报，说程二爷带了个人回来，说要办酒纳妾，还让人送了银子来，说是叫大厨房明日准备几桌酒席。

除了府上办酒席的大事，若谁要准备宴席招待宾客，是得自己添银子的，像陆涵之招待晴芸郡主表姐妹，便是自己出钱吩咐大厨房那边准备材料的。理论上来说，程二爷掏钱叫大厨房准备宴席没什么问题，但听到纳妾摆宴的话，大厨房也听过二夫人的威名，没敢当场应下，先让人来禀报郑氏。

郑氏按了按额头，道：“你看，我说什么来着，这才几天，他就闹出这事来！”

郑氏也懒得管小叔子纳妾的破事，梁氏为这事跟程二爷闹也不是一回两回了，但眼看就要过年了，她实在不愿意大过年的还要给这两人收拾残局。

陆涵之嫁过来快两年，程二爷跟梁氏的事也见过两回了，听说人已经带回来了，再说她一个晚辈也实在没法对长辈说什么，只安慰郑氏，“母亲往好处想，这消息传到二婶那里，二婶必定立马就赶回来了。”

郑氏看了陆涵之一眼，一时竟觉得陆涵之说得很是有理，不等她夸赞一句，外头便道：“夫人、大奶奶，二夫人回来了，正往老夫人院子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