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小莉沉默一会,道:“我隐藏身份,混入新四军的队伍,他们都没有现,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冷谓淡淡道:“你的身法。昨晚在病房里,吴蕙打翻了一盆水,地上泥泞,你和吴蕙嬉闹的时候,你轻轻轻轻便越了过去,我看出了你的身法。”

汤小莉道:“我是什么身法,你怎么能认出来?”

冷谓淡淡道:“宫本武藏,二刀流。”

汤小莉瞪大了眼睛,道:“你,你怎么知道?”

冷谓冷冷道:“三年前,我到过日本,和你们日本二刀流的流主宫本雄二交过手。”

汤小莉退后一步,看着冷谓,颤声道:“你就是三年前以一柄竹剑破了我叔叔二刀流绝技的那个人?”

冷谓点点头,道:“宫本雄二是你叔叔?”

汤小莉低声道:“是的,他是我叔叔。我叫宫本良子,我父亲宫本雄一英年早逝,没过多久,我母亲也去世了,我是跟着叔叔长大的。”

冷谓点头道:“刚才你和我动手,你右手执长刀,左手执短刀,你练的是正二刀流?”

宫本良子点点头,看着冷谓,叹口气道:“没想到我从小练就的绝技,在你面前毫无用处,简直就成了儿戏。”

冷谓淡淡道:“你们日本二刀流算什么绝技,不值一哂。米粒之珠,怎配与日月争辉?论剑道,我们中国人才是祖宗。”

宫本良子低声道:“你真了不起。当时我还在念,只听说一个中国年轻人执了一把竹剑,数招之间,便破了我叔叔的双刀。今天我亲自见识了你的武功,你竟然空手破了我的双刀,若非我自己亲身经历,我真不敢相信。”

冷谓淡淡道:“大道至简,********。剑术之道,至精至简。你们二刀流花样繁多,招式复杂,就因为多了繁复,却少了专注,度和力道都差得太远,在真正的高手面前,简直不堪一击。”

宫本良子木然呆立,默然无语。

冷谓道:“你是不是还有个哥哥?”

宫本良子呆住,道:“你怎么知道?”

冷谓沉声道:“数日之前,我在上海和他交过手。”

宫本良子颤声道:“你把他怎么样了?”

冷谓笑笑,淡淡道:“没怎样,我们只照了一面,过了一招,就各走各路了。”

宫本良子松口气,沉默一会,道:“可是仅仅凭着我无意中显露的身法,你就能知道我的身份?”

冷谓淡淡道:“不止如此,今天你给日本人传递情报,他们偷袭新四军,当时我从病房出来,罗院长正在安排伤员转移,我说我懂日语,还用日语说了一句话,你还记得么?”

汤小莉道:“是,那又怎样?”

冷谓淡淡道:“对,我给罗院长用中国话说的是让她赶快安排人去照顾伤员,不要管我。你过来的时候,我用日本话说:我不是重伤员。而你却说了一句:你就是重伤员。我说的那句日本话,你是怎么听懂的呢?”

汤小莉呆住。

冷谓淡淡道:“当然,你可以说是偶然,是碰巧,是你无意,可是这两件事加在一起,那不就很明白了么,你是日本人,是日本特务。我又问了吴蕙,新四军这个医院刚搬过来不久,日本人怎么这么快就知道的呢?”

汤小莉沉默,过了一会,道:“今晚你是怎么跟上我的?我出来的时候,还去病房看过你,你已经睡熟了。”

冷谓淡淡道:“这个问题还要问么?”

汤小莉看着他,道:“刚才我在院子房顶的时候,飞镖在手,如果我对院子门口那两个卫兵出手,你能救得了他们么?”

冷谓淡淡一笑,伸出手,手心里赫然有几颗石子。

汤小莉叹口气,道:“我不该遇上你,更不该错信你。”

冷谓沉默。

汤小莉走到他面前,凝视着他,忽然之间,泪流满面,轻声道:“你骗我,我不恨你,因为你是为了你的国家,为了你的民族,为了你的同胞。我对你只有爱,你带我走好不好,就像你说的那样,我们忘了这里的一切,你不是中国人,我也不是日本人,我们俩远走高飞,永远在一起,好不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