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若烟瞪大眼睛:“我上班之前你不是说一个月至少有两千块钱的底薪吗?现在为什么又说发不出来?”

原本和善的老板露出尖酸刻薄的嘴脸,笑的很猖狂:“有本事你就去告我啊!”

宋若烟怎么可能敢去告他呢?她一个罪犯,不是自寻死路吗?

老板捏着她的脸,嘲笑道:“你老实一点,我还能给你一口饭吃,但你要是不识相,我就要你好看!”

宋若烟满脸泪花。

她的一举一动都是精心设计过的,她的梦想就是当一个贤妻良母,连嘴角上扬的弧度,甚至抬头的角度都是她对着镜子,一遍一遍练出来的。

在宋若烟看来,眼泪是世界上最廉价的武器,只要一哭,有的是男人愿意哄她,所以她还专门练习过眼泪滑落的样子。

大哭大闹太低级了,她要不动声色的惹人怜惜,梨花带雨,才能靠眼泪达到她的目的。

“求求你了,给我点钱吧!你这么善良,怎么会忍心苛待我呢?”

然而男人嫌弃的笑了:“如果我是个心地善良的人,怎么可能开黑店呢?”

他就是人面兽心的恶人,但宋若烟也好不到哪去。

如果她真的无辜,怎么可能会是逃犯呢?

宋若烟被骂了一顿,哭哭啼啼的离开,夜里,老板的儿子居然爬到宋若烟的房间。

他儿子擦了擦口水,脸上露出猥琐的笑容:“这妞长得真标志,我爹居然还不允许我对她下手,说什么宋若烟并非善类,我特么又不是什么好东西,要什么善类?”

宋若烟躺在冰冷的被窝里瑟瑟发抖,手里握着一把尖锐的剪刀。

这是她逃出帝都之后养成的习惯,她日日被梦魇所困,总能梦到苏清要索她的命,警察要来抓她进肮脏的监狱,还能梦到鬼压床,仔细一看那鬼的模样,分明和她一模一样。

她心里清楚,这个鬼是苏鸳,苏清的妹妹。

楼下神婆说,只要宋若烟在枕头底下放一把红色的剪刀,就不会再困在梦魇之中了。

宋若烟照做,每晚都是好梦,没想到这把红剪刀如今还能救她的命。

男人掀开被子的那一刻,宋若烟就狠狠刺了他一刀。

男人发出雷鸣般的尖叫:“啊!宋若烟,你个贱人!”

宋若烟像个鹌鹑一样,瑟缩着,躲在床的最角落。

一把剪刀尚且不能刺死一个成年男性,因为他的叫声,隔壁房间的人匆匆忙忙赶来。

老板看到自己的儿子躺在地上的血泊中,心口还不停的往外流血,心忽然就哽住了。

宋若烟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自己手边能拿到的所有东西都砸向老板。

宋若烟的房间是由一间杂物室收拾出来的。

里面堆满了杂物,却还是硬生生塞进去一张小到宋若烟连腿都无法伸直的床。

宋若烟手一重,把老板的头砸出一个窟窿,立刻推开窗户,直接往下跳。

还好这是在一楼,宋若烟跳下去仅仅是跌了一跤,崴了腿,膝盖上也被擦破了皮。

刚摔下去的时候神经是紧绷的,宋若烟根本感受不到疼,只感觉腿上像灌了铅,几乎抬不起来,她拼了命的往小区外面跑,跑到一个阴暗的地下室,她总算松了一口气。

腿上的疼痛也接踵而至,疼的她在地下室里扭曲,蜷缩。

宋若烟咬紧牙,手狠狠的捶了一下水泥地。

她现在居然最害怕的居然不是被她刺伤的男人会不会报复她,而是害怕自己的腿上的擦伤会不会留疤。

她除了脸以外,最引以为傲的就是这双大长腿了。

然而,宋若烟的头顶响起一个阴沉的声音:“被人追着打,稍有不慎就会死的感觉不好受吧!”

宋若烟抬头,看到她最憎恨的男人苏清正居高临下的望着她,脸上是满满的厌恶。

宋若烟踉跄的想逃,手脚并用却还是逃不过。

宋若烟声音沙哑:“你来干嘛?捉拿我归案?”

苏清笑着说:“我只是来看看当初害我那么惨的人,能不能对我的遭遇感同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