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时,冷谓一惊而醒,睁眼一看,只见自己躺在地铺上,身上盖着厚厚的被子,杨凡林和两个战士躺在一旁地铺上,正自沉睡未醒。

身旁火堆火势已经小了,宁燕儿坐在火堆旁打瞌睡。火光映照下,只见她面容憔悴,身形单薄。

冷谓慢慢站起来,轻手轻脚走过去,往火堆里添了些柴火,拨弄两下,起身便走。

却听身后一个声音轻轻叫道:“队长!”

冷谓急忙回身,竖起中指,挡在唇边,示意她噤声。

宁燕儿会意,站起身,慢慢走到冷谓身边,轻声道:“队长,你要去哪里?”

冷谓低声道:“我想再进那个密洞看看,你别管我,好好照料他们。”

宁燕儿惊道:“你一个人?太危险了!”

冷谓微笑道:“你放心,我已经去过一次了,没什么危险,你放心罢。”说着,转身找了一个火折,就着火堆点了,冲宁燕儿点点头,迈步便走。

宁燕儿拉着他胳膊,低声道:“小心!”

冷谓点头微笑,迈步进了地洞。

目送冷谓背影,宁燕儿叹口气,回到过堆旁坐下,捡了一根柴火,慢慢拨弄,火势渐渐大了起来。

宁燕儿忽然觉得口渴,起身倒了一碗热水,坐在火堆旁,喝了一口,双手捧着碗,呆呆坐着出神。

山中无甲子,洞里日月长。

既不知此时是什么时辰,也不知冷谓进入洞中多长时间。

忽然觉得一阵风吹过,宁燕儿一惊抬头,只见冷谓已然站在眼前,手里捧着一卷竹简,那竹简斑斑驳驳,看起来十分陈旧。

宁燕儿大喜,急忙站起身,刚想说话,冷谓摇摇头,捧着竹简走到石桌前,小心翼翼,将竹简摊开在石桌上。

宁燕儿跟过来,看着竹简,小声道:“什么呀?”

冷谓沉声道:“你去,找纸笔来,咱俩一人一半,照着上面描画。快!”

宁燕儿小声道:“我有!”说着,从身上摸出半支铅笔,还有一个小本,低声道:“我只有这个,你先用着,我再去找!”

冷谓摇摇头,接过铅笔,轻轻一折,断为两截,从怀中摸出一把匕,轻轻削了几下,递给宁燕儿一截。将匕收入怀中,接着接过小本,一撕两半,分给宁燕儿一般。

宁燕儿抿嘴一笑。

冷谓在桌边坐下,宁燕儿跟着在一边坐下,开始照着竹简上的字形描画。

宁燕儿看那些字形,稀奇古怪,繁复之极,实在不好描画,好半天才描了一张竹简。抬头望去,只见冷谓笔走龙蛇,一会一张,已经写了好几张纸。

宁燕儿心中诧异,探起身,凑头过去一看,只见纸上整整齐齐,笔画刚劲有力,当真称得上上铁钩银画,不由得既是惊奇,又是佩服。急忙坐端身子,照着竹简专心描画。

冷谓一会儿便描完了一半竹简,抬头看到宁燕儿才描了两张,微笑道:“行了,你起来让开,我来!”

宁燕儿不好意思笑了,红着脸,小声道:“对不起,我......”

冷谓摆摆手,起身走到她那边,宁燕儿急让开身,冷谓坐下,接着描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