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根小树满面通红,啪地一个立正,大声道:“属下一定誓死追随长官!”

宫本力直沉着脸,低声道:“呦西,你回去严审那个女人,一定要从她嘴里问到那个刺客的消息。记住,一定要秘密进行。我们要麻痹那个刺客,麻痹那些抗日分子,让他们以为我们没脑子,真的把这次刺杀事件当成了桃色事件,他们就会放松警惕,就会疏忽大意,就会露出马脚,到那时,嘿嘿,嘿嘿......”

羽根小树立正道:“嗨!卑职明白!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宫本力直微笑道:“呦西,很好。这便去罢。”

羽根小树又是一个立正敬礼,出门而去。

看着羽根小树离去,宫本力直阴沉着脸,在心里恶狠狠道:“该死的中国人,你到底是什么人?!我一定要找出你,杀了你!”

冷谓负手站在院中,抬头望天。

起风了。

这个冬天,好冷。

阿森怎么还不来?

约好的今天,阿森带着黄金来交给自己,然后自己带着黄金去找那两个美国人。那两个美国人会在码头等着自己,他们带着黄金经香港回美国,去购买军火。

已经是午间了。还有两个时辰,开往香港的轮船就要起航了。

还不见阿森来。

莫非......

冷谓心里隐隐不安,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在他心头。

自己让阿森一个人带着那么多钞票去黑市交易,换取黄金,会不会太托大了?黑市交易,那些人可都是心狠手辣的亡命之徒,杀人不眨眼,吃人不吐骨头。

可是阿森的身手,他是知道的,他相信阿森应付得来。

院子外面响起脚步声,冷谓一喜,接着又摇摇头,叹口气。

门开了,丁清走进来,看到冷谓,微微一笑,关上门,快步走到他面前,拉着他的手,轻声道:“在等我?这么冷,也不回屋里去。”

冷谓淡淡一笑,摇摇头,没有说话。

丁清一怔,嗔道:“怎么,你不高兴,你不是在等我啊?哼!”说着,转过身去。

冷谓微笑道:“你刚才做什么去了?”

丁清回过身来,拉着冷谓,低声道:“走,回屋里去我给你说。”

进了屋,关了门,丁清拉着冷谓坐下,低声道:“你说怪不怪,我们军统上海站本来计划要刺杀一批汉奸,里面有一个叫6伯鸿的,可是还没等我们下手,他昨晚就被杀了。”

冷谓微笑道:“是么,这可奇了。”

丁清笑道:“更奇怪的事情还在后面,日本人调查这件事,说是一个女人杀了6伯鸿,那个女人是6伯鸿的相好,因为和6伯鸿的一个手下有了奸情,被6伯鸿撞破,伙同奸夫杀了6伯鸿和他的几个保镖。后来那个女人害怕罪行暴露,又杀了那个奸夫。你说奇怪不奇怪?”

冷谓微笑道:“这倒真的是很奇怪。”

丁清笑道:“还有呢,日本人贴了告示,说是要严惩杀人凶手,今天中午就要公开处决这个女人。”

冷谓一怔,脸上现出一丝怒色,一闪而过,淡淡道:“是么?”

丁清起身倒了两杯水,递给了一杯,自己端起杯子喝了一口热水,笑道:“这倒真是奇怪。不过也是好事,省得我们动手了。”

冷谓没有说话,端着茶杯,呆呆出神,似乎在沉思。

丁清嗔道:“跟你说话呢。”

冷谓回过神来道:“嗯,你刚才说什么?”

丁清笑道:“我说这样也好,就不用我们自己动手了。这叫自作孽,不可活,老天有眼,汉奸走狗不会有好下场。”

冷谓冷冷道:“这帮小鬼子,就会指鹿为马,冤枉无辜,混淆黑白,颠倒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