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医生微微躬身道:“先生,您好好休息,我就在隔壁房子,寸步不离,有什么事,您随时叫我。”

冷谓点点头,道:“谢谢。”

那医生略略躬身,退出房去,关上了门。

丁清看到医生出去,再也忍不住,一下子扑到冷谓怀中,紧紧抱住他,什么话也说不出,闭着眼睛,只是流泪。

她和冷谓二人共同经历生死,后来冷谓又受伤昏迷不醒,在生死路上挣扎徘徊,她担心冷谓生死安危,自己的心已不知在生死之间来回了多少次。

他若死,她定死!

庆幸的是,他终于活转过来,她这一番心路历程,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其中的患得患失,酸甜苦辣,大起大落,大悲大喜。

这一番生离死别,惊心动魄,此刻才真正脱离危险。

想来此刻外面的天该是蓝色的,太阳该是高高照着,清风吹着,花儿开着,鸟儿叫着,人儿笑着。

冷谓微笑道:“哭什么,伤心甚?”

丁清抬起头,泪眼婆娑:“哭你,你还说,你还说……”伸出手,一双粉拳捶打着冷谓。

轻轻的。

柔柔的。

她爱煞了他。

她不能没有他。

绝不能!

冷谓任她捶打,任她泄,微笑道:“我这不是没事吗?”

丁清摸着他的脸,嗔道:“你还说,你整整昏迷了六天六夜,你差点……”

冷谓一惊:“你说什么,六天六夜?”

丁清点点头:“你以为呢,你知道不知道,你能活过来就是奇迹,医生都说你命不该绝。”

冷谓大笑道:“名医啊名医,高,实在是高,知道我命不该绝。我给你说,我还没生儿子呢……”

丁清脸一红,嗔道:“没正经。”

冷谓正色道:“俗话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生了儿子我才能死……”

丁清伸手捂住他嘴,嗔道:“瞎说什么,你不能死,不会死,以后不许再说这个字。”

冷谓笑笑,拉着她的手,慢慢抚摸。

丁清低声道:“你前后受了三次伤,枪伤没好,接着又受刀伤,紧接着又受枪伤,你是不要命了!”

冷谓沉声道:“我必须去!”

丁清想到那些警察兄弟为了救自己和冷谓而死,也是黯然伤心,低声道:“我明白,他们都是青帮子弟,看到我戴着青帮信物,所以不要命地来救咱们。”

冷谓点点头,没有说话。

丁清凝视着手上镯子,轻声道:“你说他们怎么会用一个玉镯当信物,,万一……?”

冷谓微笑道:“你有所不知,此物乃是玄铁寒玉,淬而不碎,摔不了的。”

丁清大喜道:“真的么,这下好了,以后再也不用提心吊胆了,你真坏,怎么不早告诉我。”

冷谓微微一笑。

丁清抚摸着手上镯子,道:“你以后再也不要那么冲动任性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