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谓沉声道:“你别闹了,我有正事要办。”

莫云嗔道:“你说,不说别想走,我不让你走!要么我就跟着你,你走到哪,我跟到那,你别想甩开我!”

冷谓无奈,苦着脸道:“那你说怎么办,大不了我还你几坛好酒,一坛还十坛,这总行了罢?”

莫云怒道:“你瞎说什么,这是能还的么?这是女儿家的名声节操,你用什么偿还?”

冷谓无奈道:“你想怎样?”

莫云凝视着他,柔声道:“闭上眼睛。”

冷谓愣了一下,莫云静静望着他,目光既坚定又柔和,却不容拒绝。

冷谓慢慢闭上眼睛。

莫云伸出一只手,慢慢抚摸他的脸庞。

冷谓木立不动。

莫云深深望着冷谓,上前一步,伸出两只手,捧着他的脸,嘴唇慢慢凑上去,在他唇上深深一吻,退后一步,咬着嘴唇,凝视着他。

冷谓急忙睁开眼睛,莫云柔柔看着他,嫣然一笑,轻声道:“我是你的债主,你欠我的债,情债,三生三世你都还不清,情债肉偿,你是我的!”

冷谓看着莫云,心乱如麻,已是无语,默然半晌,低着头不看她,身子一闪,绕过莫云,快步而去。

莫云眼看追赶不及,一跺脚,叫道:“早些回来,我等你!”

冷谓充耳不闻,已然去得远了。

天气阴沉,冷风刺骨。

冷谓穿着一身日军中佐军服,骑着摩托车,已在路上。

抛却儿女情,康概壮士行!

他知道有人在牵挂他,在担心他,在思念他,在等待他。

可他什么也顾不得,为了国家民族,他必须做事,全心做事,用鲜血和生命去拼。

摩托车疾行,直奔武汉。

一路向西,昼夜兼行,沿途到处可见大批鬼子频繁调动,向北进犯。冷谓不欲多事,一路上遇到好几处关卡,还碰到好几拨日本兵,冷谓说着日本话,言语含混,蒙混过关。那些鬼子都是下级士兵,见到冷谓穿着中佐军服,说着一口流利的日本话,丝毫也不怀疑他的身份,哪里敢多问,都是敬礼放行。冷谓看摩托车上没油了,路过一处关卡的时候,还借机跟把守关卡的鬼子换了一辆摩托车。

这一日夜间,眼看要穿过日占区,遇到一小股日军。冷谓假意上前查问,趁其不备,大开杀戒,灭了那一股日军,留了一个日军少尉当活口,拷问之下,从他口中得知日军为了打通津浦铁路,连接华北与华中战场,扩大侵略,采取南北对进的方针,夹击徐州。华中日军约8万人自镇江、南京、芜湖三地渡江北进,沿津浦路直奔蚌埠。国军在淮河一带布防,与日军激战,战况惨烈。日军进攻受阻,战况不利,于是从南京调集援军,倾巢来犯。中日双方正在淮河一线激战。

冷谓听到那日军少尉供述,日本狼子野心,昭然若揭,由不得怒气勃,一掌劈下,正中脖颈,那日军少尉登时毙命。

夜风寂寥,纵目四顾,心道:“华中日军从南京一带调集重兵,倾巢来犯,一路北上,欲与华北日军会合,夹攻徐州。自己既然遇到了,那就不能视而不见。鬼子是大部队集结行军,自己奈何他们不得,可是捣乱一下,延缓他们的步伐还是可以的。建兵工厂的事不急在一时,不妨缓上一缓,先跟鬼子好好玩一把再说,总之是绝不能让鬼子称心如意,为所欲为。眼下自己孤身一人,无牵无挂,无羁无绊,正好放开手脚,随心所欲,大干一场,一定要杀杀小鬼子的嚣张气焰。”

当下打定主意,紧紧衣服,跨步上了摩托车,一动,向北疾驰而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