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本力直劈下了他的必杀一刀!

此刻他如同一个鼓足了气的皮球一般,全身劲力都已动。

突然一道尖锐的劲风向宫本力直背后袭来,便如一根尖针一般,向皮球刺去。

任他全身罡气密布,却也挡不住这尖锐一刺!

宫本力直想收刀回防,可是他却控制不了自己,他已全面动,刀已出鞘,箭已离弦,如何能说收便收?

他的刀终究还是劈下!

他身子侧倾,避过这一刺,却也因此收回了一半功力,回防后心,这一刀的力道便减弱了一半。

刀劈上了木头,木头碎裂。

这一刀的力道再消减一半。

这一刀仍是劈下。

那人手一翻,一把匕迎上了那一刀,一声脆响,匕脱手飞出,那人坐倒在地,胳膊软软垂下,口鼻流血,全身麻木。

宫本力直也是全身一震,就在这时,他身后那股尖锐的劲风已然刺破他的护体罡气,贴着他的腰间飞过。

那是一把薄薄的小刀!

飞刀!

宫本力直惊怒交集,刚转回身,迎面一个拳头飞来,劲风呼呼,便如一个巨大的铁锤当头砸来!

一个人影冲天飞来,简简单单一拳砸下。

这一拳的力道排山倒海,势不可挡!

宫本力直已来不及退避,瞳孔收缩,大吼一声,也是一拳击了出去,迎上了那只拳头,两拳相交,砰地一声巨响,宫本力直闷哼一声,身子直飞出去,落在数丈开外,嘴角流出血丝。

来人也是身子倒翻,落在地上,似乎站立不稳,身子晃了两晃。

这一下交手,两人都知道碰到了平生未遇的敌手。

大敌。

宫本力直背部着地,心头剧震,嗓子一甜,喷出一口血。

他受了伤。

来人是蓄势而,全力施为,他却是仓促迎战,不及力,因此交手之下,便吃了暗亏。

来人也是全身气血翻涌,心神不定,急忙吸口气,抢上前去,扶起地上那人,那人强笑道:“大哥!”

来人正是冷谓,他来了!

冷谓点点头,却见阿森眼睛一闭,晕厥过去。冷谓出指如风,点了阿森几处穴道,突觉背后劲风袭体,不及回头,急忙拧身错步,挥手一甩,一把飞刀飞出。

宫本力直翻身起来,持刀飞袭冷谓,却见飞刀迎面而来,大叫一声,身子一拧,半空中斜斜错过,挥刀又扑了上去。

冷谓手无寸铁,一声叱喝,挥舞双拳迎了上去。

空手入白刃。

这时,羽根小树带人赶了回来。他没有追上那人,那人身法矫健,行动快捷,带着他们转了几条街,忽然就消失不见。

他只好带着鬼子兵赶了回来,那一队警察跟在后面。

一回来,就看到宫本力直正和一个人,在打斗,地上躺着好几具日军尸体,那个女人已不见踪影。

羽根小树和那些日本兵举着枪,想开枪却又不敢,只见宫本力直和那人缠斗在一起,两个人影纵横飞舞,你来我往,瞻之在前,顾之在后,根本分不清谁是谁。刚瞅准,两人位置就又变化了。

宫本力直知道眼前这个中国人是平生未遇的高手,自己虽然有兵刃,对方是空手,可是自己身上有伤,急忙奈何不了他,想摆脱对方的纠缠,命令手下开枪,可是那人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偏偏贴近他,和他近身缠斗,实在是无可奈何。

冷谓心中也是叫苦不迭,阿森负伤倒地,自己急切之间又收拾不下眼前这个日本人,丁清又不见踪影,不知她有没有事,偏偏鬼子兵又在此刻赶了回来,平生所遇之凶险,还从未有如今日之甚者。自己脱身或许不难,但是阿森怎么办?想到这里,偷眼一瞧,却见地上已不见阿森踪影,这一惊非同小可,心中一乱,一分神,宫本一郎一刀刺来,看看躲避不及,一咬牙,不退反进,迎上前去,那刀一下子刺进了冷谓胸口。

冷谓暴喝一声,一手抓住宫本力直握刀的手,另一手一拳击出,砸在宫本力直胸口,宫本力直大叫一声,口中鲜血直喷,身子直直向后飞出数丈,倒在地上。冷谓身上插着刀,身子摇摇欲坠,站立不稳。

这一下两人两败俱伤。

就在这时,一个人影清叱一声,扑到冷谓身前,伸手抱住了他,正是丁清。

丁清引开鬼子,好让阿森下手救人。摆脱鬼子后,担心阿森安危,又跟在鬼子后面赶了回来,刚赶到,就看到冷谓受伤,顿觉天塌地陷,当下不顾一切冲上前去。

羽根小树急忙向宫本力直跑去,一边大叫:“开枪!”那些日本兵刷刷刷,一起举起枪,却听宫本力直大声叫道:“不要开枪,抓活的,巴格!”羽根小树猛醒,跟着叫道:“不要开枪,抓活的!”说着,跑过去看宫本力直,宫本力直叫道:“不要管我,快抓住他们!”

那些日本兵举着枪,慢慢向前围上去。

这时,远处车响,城内鬼子听到枪声,已然派兵赶来。

丁清抱住冷谓,泪如雨下,哭叫道:“你怎么了,你……”冷谓脸色苍白,笑道:“你怎么又回来了?”丁清哭道:“我来找你,找阿森,我……”冷谓微笑道:“傻子,这回你想走也走不了了。”丁清含泪笑道:“我不走,说好的死一块呢!”

冷谓微微一笑,丁清含泪看着他,这一霎时,俩人心意相通,莫逆于心,相视一笑。眼前即便是刀山火海,悬崖峭壁,纵然是千军万马,刀枪剑戟,都不在二人眼里,更不在二人心里。他们眼里心里只有彼此。

此时,本来阴云密布的天空,太阳忽然出来了,阳光暖暖照下。

冷谓一把拔出胸口插着的长刀,登时一股鲜血喷出,血流如注,丁清惊叫一声,脱下身上衣服给他去包伤口。冷谓摇摇头,伸指点了胸前两处穴道,止住了血,长刀在手,目光如炬,冷冷注视着眼前的鬼子。

丁清身子一转,和冷谓背靠背站着,抬起双手,只见她一手一支枪,双枪在手,高高举起,对着眼前的鬼子,手腕上戴着的镯子晶莹剔透,在阳光下闪闪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