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谓一手提着皮箱,一手搂着她。

东条萌子的头深深埋在冷谓怀里,双手紧紧搂着冷谓的腰。

俩人都没有说话。

许久许久,一声汽笛长鸣。

东条萌子抬起头,看看冷谓,伸手接过皮箱,转身就走。

冷谓呆呆站着,看着她上了船。

东条萌子隐入了人群。

冷谓呆呆站着。

轮船一声长鸣,开了。

冷谓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心里隐隐约约觉得哪不对。

倒底是哪不对呢?

冷谓呆呆看着,忽然心中一动:“是了,是了,她没有哭,东条萌子没有哭,她今天没有掉一滴眼泪!”

冷谓自己都觉得心酸,眼睛已经湿润,可是她,竟然没有掉一滴眼泪。

好奇怪的女人。

轮船开了,隐隐约约看到东条萌子站在甲板上,朝自己这边看着。

冷谓木然站着,说不出的惆怅么。

轮船开了。

两人都以为,他们以后再也不会相见。

可是,他们谁也没有料到,后来有一天,他们忽然就遇到了,忽然就见面了。

那是以后的故事了。

春田梅子很生气。

她亲眼见证了自己的失败,她的心在流血。

偏偏她真的受了伤。坦克炮弹爆炸,炸伤了她。

打猎,猎物逃走了,猎手还被咬了一口。

这算哪门子事?

一个日军少佐站在春田梅子病床前,低声道:“长官,我已安排人手,加强了对抗日分子的追捕,相信很快就会有所收获。”

春田梅子眼睛直直盯着前面,仿佛没有听到。

那日军少佐叹口气,低着头,站在那里,不敢再说。

过了好一会,春田梅子转过头,冷冷道:“晴气司令官也住院了?”

那鬼子少佐低着头,小声道:“是!晴气司令官被坦克炮弹炸断了一条胳膊,就住在楼上病房。”

春田梅子脸色阴沉,恶狠狠道:“我们三个人,都被那个中国人打伤住院,你说,他倒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那鬼子少佐张张嘴,想说什么,却不知该说什么。

事实甚于雄辩,在铁的事实面前,一切话语都是那么苍白无力,可笑之极。

春田梅子看着那日军少佐,低声道:“谷山君,你觉没有,这个中国人,和我们以前遇到的对手不太一样,大大的不一样。”

谷山辉抿着嘴道:“是,我们似乎猜不到对手下一步要做什么。”

春田梅子冷冷道:“不错,谷山君,你说到了重点。任何时候,任何战斗,料敌机先这四个字都很重要,都是取胜的关键。可是我们现在偏偏就是猜不透对手的心思,不但不能在事情生前提前做出布置,而且不能在事情生后及时做出反应,这很可怕。”

谷山辉道:“这都怪那个中国人太狡猾,永远不按套路出牌。真是太可恶了。”

春田梅子道:“谷山君,你具体说说。”

谷山辉道:“嗨!这中国人一晚上连杀三个人,让我们以为他会继续杀下去,因此我们把所有注意力放在保护其他人身上。可就在这时,他又跑到皇军医院,刺杀宫本中佐,多亏您猜到了对手心思,提前布防,这才重创了他。那刺客被您打伤,他又采用诡计逃过了我们的搜捕。”说到这里,停了下来。

春田梅子道:“说下去。”

谷山辉道:“昨天,您本来计划精妙,部署周密,眼看就要成功,可是没想到这个中国人竟然会偷了一辆皇军的坦克,就这么直接冲进我们的包围圈,简简单单救人而去。这还没完,他竟然会开着坦克炮轰上海宪兵司令部。这个人,太可恶了,一招接一招,一步接一步,我们全无还手之力。”

春田梅子冷冷道:“我现在全部的兴趣都被这个中国人调动起来了,我要好好陪他玩,好好跟他斗斗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