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酒宴注定了不会太过热络,毕竟大敌当前,刘备突然成亲,而且老丈人还是徐州军方目前的一把手,其目的显而易见。

这样一个充满了政治色彩的酒宴,又如何能够有人充满热情呢?

虽说下邳的世族代表们,大多数都唱衰刘备,但目前人家还是徐州刺史,下邳城内势力最强的人,他们也不敢不给刘备面子。

因此,各家族都是带着重礼,算是表达一下自己的立场。

“景兴,听闻你这几日在家里放纸鸢?”

陈珪有些好奇地看向不与众人交谈,独自喝着酒的王朗。

“呃,呵呵,老夫的儿子喜欢,所以我便哄哄孩子。”

突然听到有人搭话,王朗神色微怔,不过立即便笑着解释了一下。

“你你儿子不是才两岁吗?”

陈珪眼皮微微抽搐,低声问道。

“两岁怎么了?”

“他喜欢看,又不是他喜欢放!”

“他那么大点,如果纸鸢大一些,他还不得飞上天咯!”

王朗撇了撇嘴,没好气的说道。

“呃,呵呵,对对对,来,共饮一杯。”

见到王朗沉下脸,陈珪立即赔着笑。

二人算是徐州政治的大佬了,所以平日里关系还算不错,只是没想到今天王朗说翻脸就翻脸。

不过陈珪也是暗暗记下了此事,以他对王朗的了解,他觉得这老东西肯定有什么事在瞒着他。

酒宴散去,王朗晃晃悠悠的回到了家中,沿途一些同僚和他说话,他也是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那些徐州官见到他爱搭不理的模样,也就干脆懒得再与他攀谈了。

王朗前脚刚一到家,就有下人过来禀报,说陈珪前来求见。

“这么晚了,他来干什么?”

王朗停下脚步,微微皱了皱眉。

“算了,让他进来吧。”

迟疑了半晌,王朗还是决定见上一见。

毕竟抬头不见低头见,他虽然不愿意与他人多做交流,以免露出什么马脚。

但有的时候,你越是担忧就越容易露出来。

所以,王朗觉得往日如何如今也如何就是了。

不多时,陈珪便被下人带到了堂内,发现已经有下人备好了茶汤。

“呵呵,深夜叨扰,景兴不会怪罪吧?”

陈珪轻笑一声,笑眯眯的问道。

“呵呵,怎么会,也不是第一次来,坐吧。”

王朗皮笑肉不笑的伸出手,指向一旁的座位。

二人又简单的客套了一下,陈珪突然话锋一转,脸上的笑容也为之收敛了起来。

“景兴,咱们朋友之间相识也有数年了吧?”

“怎么攀上高枝了,就不理朋友了呢?”

陈珪放下茶盏,脸上带着一丝玩味。

砰噔~

正准备放下茶盏的王朗,听到这句话后,当即双手一松,茶盏掉落在面前的案几上,发出一声响动。

“嗯!”

“王景兴,你要干嘛?”

见到王朗摔杯,陈珪噌的一声就站了起来,神情紧张的看向堂外。

大意了!

没想到老登竟然摔杯为号!

早知道应该带点人过来了。

“我我能干嘛?”

“你这么紧张干什么?”

王朗被陈珪这一举动搞得有些迷糊,不解的问道。

“刀斧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