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庭谦摔门出去之前,留下了一句不冷不热的话。

他说,“别指望着你有表达不愿意的权利,除非你连你的工作也不要了。对了,还有那个叫江靖北的,他之前也挺让我不爽的了,我现在心眼小得很,不确定什么时候会不会突然不快想弄他,你自己掂量好。”

尤其是后面的这几句,宛如炸弹一般在池念的脑子里炸开,直到他夺门而出,她的眼前仿佛还是他满是寒戾的模样。

她抓起枕头,用尽所有力气的狠狠砸向门,“傅庭谦你这个混蛋!人渣!”

不仅拿她的工作威胁她,他还算上江靖北?

江靖北是得罪了他没错,但这些天他都没再提过这件事了,唯独现在才说出来……无非是在告诉她,江靖北因为她而得罪他的事,并没有过去,如若她再生出什么幺蛾子,他随时都能对江靖北出手打击或者报复。

他根本是在借题发挥,故意刁难。

这么做的目的,只为让她老实安分的当他的小三,她最深恶痛绝的人?

他真是残忍的从未叫人失望过!

如同世界崩塌一样,池念整个人崩溃不已,眼泪扑簌簌的滚落而下,身子抖如筛糠。

客厅里。

傅庭谦坐在沙发里,吞云吐雾的抽着烟,袅袅烟雾模糊了他英俊立体的五官,他讳莫如深的双眼仿佛裹挟着狂风骤雨。

二楼连接不断的传来各种各样的声响,即使没有亲眼见到,也能想像得出来,此时上面是如何的狼藉一片。

保镖看着沙发中的男人纹丝不动的坐着,不由的试探出声道,“傅总,要我上去阻止一下池小姐吗?”

傅庭谦吐出烟雾,五官冷峻如霜,“随她砸。”

看出来他的脸色十分之差,都觉得有些吓人了,保镖很识趣地低声说,“那我先出去守着,您有什么吩咐再叫我。”

傅庭谦一声不吱,神情恍惚的皱着眉,只见他的脸庞愈发的深沉起来。

其实为什么要偏偏这么刁难她,连他自己都快不明白了。

起初是真的被她惹得恼火。

但这几日下来,再大的火气实际上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他也本可以先让她离开这里,两个人完全不必到如此境地,更不必提追根究底起来,她让他不痛快,他完全有的是其他办法从她身上找回痛快,大可不必用如今这样的方式。

傅庭谦难以解释清楚,近日来潜伏在他心底的鬼迷心窍是怎么回事。

她总是喜欢跟他唱反调的脸,很多时候真的令他恨不得掐死她算了,可是每一次他都气到头顶,最后居然也没太把她怎么样。

他不是不清楚他们已经离婚了,然而他却……说不清道不明的,总被她各种各样的举动牵引着。

——傅庭谦,你是不是喜欢我啊?

这句话猝不及防的浮出他脑海,傅庭谦抽着烟的动作一滞。

喜欢?

胸腔里突然心烦气躁的厉害,他冷冷地想,也许是了。

至少,他是挺喜欢跟她做的。

没再多想下去,傅庭谦倏然起身,直接在烟灰缸里捻灭了烟蒂,身形冷漠的朝着二楼踱步而去。

整整一夜,他都没回过卧室,而是在房里待到了天明。

早上八点左右,保镖送来早餐。

傅庭谦坐在餐厅里,不冷不热的用着早餐,负责去叫池念的保镖匆匆下来,“傅总。”

“她不肯下来?”傅庭谦的神色冷峻着,难得意外的说,“不肯下来就算了,随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