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席讽刺的话语落下,池念迈开步伐,清瘦的身体透出一股无形的韧劲,踽踽而行。

傅庭谦眼睁睁地看着她走出总经办的门,双腿如被施了法,定在原地一动没法动。

她……伤心了。

因为他曾经的知而不言。

他的隐瞒造就了顾家现在这个局面,所以她在怪他。

“盛斯衍!”傅庭谦蓦地回头,英俊脸庞淌出阴鸷,“你他妈想要顾氏就要顾氏,有必要搞得顾家这么多事出来?”

不知是由于什么,盛斯衍的脸色也变得奇差。

他唇畔冷抿着,好一会儿后才道,“原本是可以没有这么多事,可谁能预料到顾时筝的爸爸突然重疾发作,顾时筝会把印章偷走。”

她不偷印章,很多事都不会是现在这个模样。

“顾时筝偷印章你会想不到?”傅庭谦掀唇,含着嘲讽,“有人觊觎她家公司,公司都快要落到别人手里了,她会什么都不做,就那么干看着顾氏易主?”

明知傅庭谦是被池念甩了冷脸,火气无处宣泄只好转头撒在他这里,盛斯衍却出奇的并未感到有什么。

或者,此刻涌聚在他脑海中的事情太多,以至于,他完

全忽略了傅庭谦此时的不爽。

盛斯衍靠背座椅,双手搭在办公桌上,视线若有似无的不知在看什么,道,“所以,问题奇怪就奇怪在,顾时筝是怎么知道想对顾氏动手的人是我,又是怎么刚好在我准备动手的这两天把印章偷走了?”

傅庭谦骤然联想到,曾经他给池念透露过那么一丝半点的讯息,但那点信息内容,跟盛斯衍并无直接关联。

不过,若是顾老爷子因此多了个心眼,生出了什么警惕不是不可能,可依照顾时筝爸爸那把昏头昏脑的年纪,能怀疑到盛斯衍身上什么事?

傅庭谦精锐的眸子打量着他,“这段时间,你没有看出来,顾时筝兴许已经在怀疑你了?”

“看不出。”盛斯衍淡淡道,“她就跟平常一样,没什么奇怪的地方,如果非说有什么异常的……”

停了一下,他蹙眉摇头,“算了,这点事跟她怀疑我没有关系,不提也罢。”

他的欲言又止,令傅庭谦不由多斜视了他两眼。

从盛斯衍晦涩难言的脸上,他隐约洞悉出了什么猫腻,眯了眯眸,“你跟顾时筝,有什么事了?”

“没什么,一点意外而

已,小事。”

盛斯衍绷着面色,摆明不想多谈。

傅庭谦冷贵的身躯站在那儿,五官神色淡漠无比,眼神却有隐隐的意味深长。

他暗暗猜想,这所谓的意外竟达到盛斯衍不想谈及的地步,那这事……可真够“小”的。

但盛斯衍不说,他也没兴致打破砂锅问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