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园大门前的石阶前,淳于氏正跟众人打嘴仗。

饶是如此,吕序仍然没有露面,直到一辆素色马车出现在视野。

那辆素色描金的马一出现,人们不仅瞬间安静下来,还主动让出一条路,让马车驶到青板铺就的石阶前。

淳于氏怔怔看着停在面前的马车,好奇里面是何方神圣,所有人看到马车都主动让出一条道。

年轻的车夫跳下马车,摆好马扎道:“主子,到了,请下车。”

帘子从里面掀开,压迫感也随之而至,在场的人不由低下头,人们没有看到人,只感到一阵柔风拂过。

淳于氏望着从马车走出来,清冷如霜华的身影,当看清对方的面容时,瞬间被雷击般一动不动,怔怔地看着梵行轻步走下马车,甚至感觉到他扫了自己一眼。

他是谁?

跟那个人生得如此想象。

梵行接过古七递过来的食盒,径直穿过阵法结界。

古七重新跳上马车,从头到尾都没有看一眼淳于氏,就驾着马车绕到后门。

淳于氏忘记了跟众人对骂,怔怔地问:“他是何人,为何能随意进去寒园,见本王妃连礼都不行。“

“你连他是谁都不知道,南离第一公子,今科新科状元梵行。”

“梵先生是大罗仙门的真传弟子,吕序小姐很快也要拜入大罗仙门,听说也要成为真传。”

“连这些都不知道,怪不得敢打吕相的主意,我还以他们家祖坟旺得冒青烟,吕序小姐没一剑劈了你们就不错,还敢跑到寒园来闹。”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数落,淳于氏根本没听到入耳。

出神半晌后,忽然走向自家的马车,一言不发地离开,仿佛是想起什么紧急事情。

吕序写完五百次“纳物术”,趴在桌子上发呆,忽然闻到香味,惊讶道:“秋儿,你去南市集这么快就回来……”

看清楚进来的人时,冷哼一声别开脸,梵行放下食盒,坐过来搂着吕序讨好道:“睡觉有助于美容,序儿睡了几天又漂亮了几分,连生气了还这么好看。”

“起开。”

吕序挣扎着要起身。

梵行就爱她使小性子的模样,而不是礼法下的拘紧疏离。

连忙收紧手臂,低头亲了亲她的红唇,贴着她耳朵柔声道:“我错了,不应该失约,还要面对这么糟心的事情。”

“糟心算不上,被恶心到是真的。”

每每想到此事是皇后牵线,吕序就会被恶心到。

梵行明白她的意思,皇后的行为确实有失身份,以为躲在后面没事,偏生小丫头只盯着她不放。

“此番去赤羽国,发现了一件东西,或许能弥补一下你的遗憾。”梵行抬起臂一挥,桌面上多出一把琵琶:“这把琵琶名曰述梦,是一位修乐道前辈留辈留下的灵器。”

“你不是送了我一张古琴,为何还要送我一把琵琶?”

吕序原以为他会劝她放过皇后,没想到却是送她礼物,吃人嘴软拿人手短,他该不会在打什么主意吧。

“你呀人小心眼却不少。”梵行讶然失笑,双手把吕序圈在怀里道:“只管放心收下,权当我送你的生辰礼,一把琵琶抵不了皇后犯下的过错,你就安心收下吧。”

“什么是灵器?”吕序伸手想抚一下琴弦,却被梵行抓回来道:“灵器以后再研究,今天难得我有空陪你说说话。”

“淳于氏母女何时来了南离,我怎么一点风都没收到。”吕序直奔正题,梵行想一下道:“仿佛就是你被寒毒所侵那天的事情,只是不曾想我不过离开几天,他们竟敢打你父亲的主意。”

“你去赤羽国干嘛?”吕序窝在梵行怀里。

“太子准备对赤羽国下手了,我们过去了解一下盘踞势力的位置。”

出兵赤羽国在即,梵行也不对吕序隐瞒:“如今各方势力都在蠢蠢欲动,随时都准备对南离动手,想把南离扼杀在修仙的萌芽期,如果我们在短时间内灭掉赤羽国,就是对敌人最大的警告。”

“你跟太子殿下联手,灭掉赤羽国不难,但是这么做会不会给敌人另一种错觉呢。”

“另外一种错觉?”梵行不解地看着吕序,吕序缓缓道:“此时对赤羽国兵,敌人会不会觉得南离可聚而灭之呢。”

“南离眼下是有不少仙门入驻,但如今朝廷、仙门连磨合期都不算是,若有强敌来袭,且不说各大仙门会不会出手,就算出手也很难形势威慑力。”

吕序坐直身体,看着梵行道:“唯有不发一兵一卒,迅速灭掉赤羽国的实力,才会让各方势力感到恐惧。”

“不发一兵一卒,瞬间灭掉赤羽国?”梵行不解地看着吕序,吕序笑笑道:“我能造出瞬间毁灭一座城的火器,需要你和太子在南离瞬移投掷到赤羽国,只是此举一旦成功,朝廷上下会有很大的波动。”

“朝廷为何会有很大的波动?”梵行不解地看着吕序。

“这种火器面世,意味军队不需要再上战场与敌人厮杀,朝廷将会大量的裁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