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拜见爹爹。”

进了房,吕序规规矩矩地请安。

吕颐不过四十出头,鬑鬑颇有须,目光澈亮有神,看就知年轻时何等品貌风流。

“跪下。”

“爹爹……”

吕序不安地看着父亲,真的东窗事发?

“跪下。”

吕颐板着脸,拉长声音。

知道躲不过,吕序委屈巴巴地下跪,眶内眼泪打转。

“还没骂,你哭什么?”吕颐好气又好笑。

吕序赶紧收回眼泪:“您先骂,您骂完了女儿再哭,不给爹爹添堵。”

明知道女儿三分委屈能哭出十分悲伤,吕颐还是忍不住心疼,缓下语气道:“你一个姑娘家,怎能干出这种绑人下药的事情?”

果然东窗事发,不愧是京都,消息传得够快。

“是张公子不义在前。”吕序强忍着眼泪道:“他不愿娶燕家小姐便不娶,凭什么攀扯女儿,女儿清清白白竟被传成不知廉耻荡妇之流,还让爹爹您在朝堂倍受奚落。”一行眼泪流下脸颊

吕颐叹气道:“纵使受了委屈,也不该用如此过激办法。”

“女儿不出这口气寝食难安,您要罚就罚。”

“好了,起来吧,此事也的确不能全怨你。”

吕颐也是无奈,生怕罚一回又引发她旧疾,到时操心难过还是自己,明知女儿使诈还是不忍责罚。

“你今日去宣院听讲可还顺利?”

吕颐也知道女儿在外处处受人排挤,但是他也没有办法。

他终身不娶妻,女儿没有嫡母教导,若不到宣院接受教导,来日终会遭人诟病。

“教学的先生很不错,比凉州那帮老头子有趣。”

“不许妄论师长。”

吕颐还是欣慰,至少宣院有她感兴趣的东西。

“爹爹……”

“你还有事?”

“女儿饿了……”

“传膳。”

用完膳,管家来传话:“六爷,六小姐,请到正厅议事。”

“爹爹,女儿困了,可以不去吗?”吕序打了个呵欠,实在是受不了五伯母的嘴脸。

“有爹在,别怕。”

到了正厅里几位伯父都在场。

这架势有些眼熟,三年前爹被外放时看到过。

吕序心弦绷紧,上前见过礼乖乖站吕颐身后,小心翼翼地揣摩着众人的心思。

五夫人庆氏一看到父女俩就来气,憋着怒火问:“你们父女俩为何回京都,为何偏偏在这个时间?”

“自然是奉旨回京都。”吕简慢慢悠悠道:“至于为何是此时,我只是按旨意办事,五嫂若有什么疑惑何不亲自去问问皇上。”

“你……你个伤风败俗东西,你怎么能干这种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