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祖父,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祖父,我真的知道错了...”

冯光煦直接越过第一排,爬到前面来,连着磕头,哭的声嘶力竭。这时候他是真的怕了,毕竟是勾连红莲道,这么大的罪名就算冯家能保全,他却几乎可以肯定会成为家中弃子的。

“我本来以为你只是疏于管教,才会干下贩卖私盐那等事,现在看来是红莲道挖好坑了等你跳啊。”

冯光煦一听,以为祖父这是替他开解,忙附和道:“对对对,就是如此,都是那些贼人该死,他们哄骗我贩私盐,然后又威胁我替他们搞来军弩和勐火油...我害怕,阿翁,我也没办法啊...阿翁我知道错了,你救救我啊,阿翁,你救救我啊...”

“你想在想起让我救你了?可你有没有想过,你做的事,一旦露出来,我们整个定国公府,都要给你陪葬?你的阿耶,你阿娘,甚至包括妻儿,还有冯家上下几百口人,你替他们想过没有?”

冯神绩的质问语气很平静,但跪在地上的冯家人一个个的脸上都变得极为难看,因为他们才意识发生了什么,现在等于整个国公府都危险了。

冯琦更是直接站起来,一把拎起冯光煦上去就是一个耳光,然后又是一脚给他踢倒,“你这个逆子,你要害死全家吗?”

冯氏众人都冷冷的看着这一幕,无人上前阻止,也无人出声。

冯神绩叹了口气道:“行了老大,现在想起管教儿子了?晚了。”

冯琦又再度跪下,“阿耶,您再想想办法,这事情看看能不能压下来...”

冯琦的话还没说完,冯神绩就直接上去一脚给他踹翻在地。

“动动的你的脑子,你儿子做下的好事,我是怎么知道的?是绣衣卫的田养心把口供和都拿到殿前司了。陛下都知道了,我怎么压,来冯大,你告诉我怎么压!”

老国公现在极为气愤,他气的是长子居然如此蠢笨,而且这个时候还在想着压下去

“上次私盐的事情,我就直接应该把你们父子交给绣衣卫,行,上次是陛下宽仁,不追究。但不代表陛下就是个没脾气的,现在好了,直接刺王杀驾的事情都敢参与,那军弩你知道射的是谁?是太子殿下,你怎么敢的...”

“罢了罢了,今天就把事情做个了解,陛下念在我这把老骨头也算为朝廷立了一些功劳,还有点用,所以这次的事情,不打算追究冯家了...”

“真的嘛阿耶...”

“阿翁,谢谢阿翁...”

冯琦父子一听陛下不打算追究了,立马有绝处逢生之感,急忙开始磕头。

“你们是不是高兴的太早了?不追究冯家,又不是不追究你们了。陛下饶了冯家,你们就不问问,祖宗肯不肯绕过你们?”

随后冯神绩转身一拜,“列祖列宗在上,不肖子孙冯神绩今日拜告,宗子冯琦,无德无才,纵子为害,险些祸累家族,现开革其宗子,以儆效尤。”

冯琦一听直接愣了,他是长子,也就是家族的宗子,未来应该继任家主,同时也能继承国公爵位。

现在开革他宗子的身份,就等于把他爵位继承人的身份一起废除了。

“阿耶,阿耶,我错了我知道错了...”

冯神绩不为所动,继续道:“长孙冯光煦,自幼受家中厚待,却贪鄙成性,干犯国法,勾结妖人,累及家族...现除其宗籍,夺其姓氏,逐出家门,永不回籍。”

“阿翁,阿翁,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冯光煦听到这个直接拜倒,连连磕头,宗籍除名,也就意味着他以后跟定国公冯家没有关系了,但他还是把事情想的简单了些。

包括跪在地方的冯家众人,他们以为的先宗籍除名,下一步应该就是送到绣衣卫法办,以此撇清冯家的关系,毕竟是株连九族的大罪

他们谁也没想到的是,下一刻,冯神绩拿起了供奉在祖宗排位前的一支铁锏。

这支铁锏是冯家老祖宗岐山武烈王上阵时候用的铁锏,一支供奉在祠堂,不过偶尔会拿下来打磨擦拭,因此铁锏上还锃光瓦亮的。

“光煦啊,家法能饶你,国法饶不了你”

冯神绩手持铁锏照着冯光煦的头上就勐挥了下去,铁锏随后就沾满了红色和白色

一下,两下...直到冯光煦的身体再无一丝生机,血流的到处都是,还有白色的

冯家人都噤若寒蝉,低下头,瑟瑟发抖。

一旁的冯琦虽然此刻正经历丧子之痛,却欲哭无泪,只有深深的恐惧。

“正告列祖列宗,今日在祖宗灵前,杀一红莲妖人尔。”

说罢将铁锏放在桌桉上,然后转身往外走,一边走一边说道:“光晦去找绣衣卫来核实妖人身份,然后拉到城外的乱葬岗子埋了。”

“阿耶,人都死了还不能进祖坟吗?”冯琦嚎啕大哭道。

老国公头也不回的说道,“红莲妖人,进谁家的祖坟?”

说罢,径直而去。

虽然冯家对外宣称是冯大郎染了疫病,死了。但没有几家院墙能挡得住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