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当!当” 连续不断的金属敲击声音从前方传来,杨烁此刻就站在钢铁厂的外面。 蒸汽机和齿轮滑轮的联合运用,诞生了部落历史上第一个锻造机,此刻,正在里面运转调试。 人腰这么粗的铁柱子,两米多高,上方拴着几根胳膊粗的绳子,一直汇聚成一条,穿过上方巨大的定滑轮,然后连接到后面的绞盘上。 铁柱子周围有一圈铁桶,固定在架子上,只留出下方一米多的空隙,这是确保铁柱不倒的保障。 蒸汽机被工人烧得呜呜直响,连杆被飞轮带动,不断转动,连杆上的齿轮,也在不停转动着,绞盘在齿轮的带动下,缓慢转动,把绳子收紧,巨大的铁柱被一点点拉起来,直到最高处。qikμnět 一边的锻打工人打开绞盘上的固定卡扣,绞盘和齿轮脱离,开始飞速倒转,铁柱靠着自身的恐怖重量,狠狠砸在下方铁砧上烧红的铁锭上,瞬间,火花四溅。 重新关闭卡扣,在蒸汽机的带动下,铁柱再次被拉起,然后落下,重复锻打着铁锭。 这样锻造出来的铁,杂质更少,工人们在铁柱拉起的时刻,也往上面撒一些黑色粉末,这些都是木炭粉,杨烁能想到的给铁冲碳的方式。 通过改变铁的含碳量,他就能获得不同硬度的铁,甚至通过不断高温脱碳,把含碳量控制在一定浓度,他就能获得钢。 其实在发现铁矿后,部落就能生产钢了,虽然杨烁不知道具体钢的含碳量是多少,但是不断锻打脱碳后的铁,硬度明显比原先高了很多,百炼成钢,多锻打一下,总会有进步的。 但是曾经的钢,获取起来非常困难,往往需要工人们不停锻打很久,才能获得不到巴掌这么大的东西,分量小,能做的东西也少。 而现在的锻打机,整根铁柱得有一吨重,人力是绝对举不起来的,但是通过齿轮和蒸汽机,就能轻松把它拉起来,作为锤子锻打,一次成功的锻打,就能出产原本十几倍的百炼铁。 这些百炼铁,已经算是钢的一部分了,被运送到炼钢厂的另一边,进行模具的锻造。 同样的设备,不过铁柱从平底的变成了各种形状的,下方的铁砧也在随着改变,工人们只需要通过更换铁柱,就能锻造各种形状的模具,蒸汽机的应用,让大物件的锻造成为了可能,而杨烁,正在见证原始部落第一根铁轨的诞生。 钢材锻打,只有部落最老的师傅赵,还有他的几个出师弟子才能掌握,锻打到什么程度,硬度如何,全都是长久积累下的经验,而且最重要的,所有的铁锭都要锻打成硬度差不多的,这样才能保证所有的铁轨性质差不多。 铁锭被重新加热,在另一台冲压机的作用下,一点点被砸成工字型,原本正方形的铁锭,最终被砸成了四五米的长度,然后经过各位学徒的手工找平锻打,一根铁轨,彻底成型。 一上午的时间,炼钢厂能产六到八根铁轨,换算成铁路,一天下来就是二十四米到三十二米,而南荒的炼钢厂,杨烁开了八个。 虽然现在高压蒸汽机还没有眉目,但是却不妨碍杨烁铺铁轨,部落现阶段的运输工具只有船和板车,英雄城造船厂出产的轮船越来越大,曾经的原始二号现在已经成了弟弟,但是陆路运输却一直停滞不前,也就导致了港口的船只拥堵。 大量船只都在等着装货,但是板车却一队一队的来,那点东西,根本无法满足巨大的货物需求量。 所以,杨烁决定铺设铁轨了。 八座炼钢厂其中有四座都是开建在铁矿附近的,另外四座则是在南荒城周边,两边能便捷的获取铁矿石,北方的运矿船一船船往南荒城炼钢厂送原料,八座炼钢厂火力全开,锻造铁轨。 部落的第一条铁路规划,就是南荒——煤城铁路,作为部落能源供应核心,煤城的煤炭一直供不应求,大量工人都在矿里工作,煤挖得不少,但是运出来的却没多少,部落迫切需要一种新的运输方式来运送煤炭,最起码,要让煤城的煤矿快速送到南荒城港口,只有这样,才能把煤炭快速运送到部落各个区域。 一边是不断锻造的铁轨,另一边,工人们则是在原本的煤城高速上重新挖掘地基,铺设石子枕木,为铁轨的建设打下基础。 各个矿场的石子被轮船运送过来,港口周围的工地上日夜有工人在砸石头,把大块石头破碎成石子,不过混杂在里面的几台蒸汽机却抢了大风头。 一般一个工人用锤子和凿子,一天也就能破碎一块大石头,而蒸汽机,拉起一根大铁柱,砸几下就能把石头砸成石子,剩下的小块只需要工人几锤子搞定就可以了,这种破碎速度,几十倍高于人力。 破碎出来的石子被板车拉到高速公路上,铺设到新挖掘出来的坑中,填平的坑上方则是整齐排列着间隔相同的枕木,

远方,新鲜出炉的铁轨也在一根根运送过来,在杨烁的亲自指挥下安装。 一段铁轨的铺设,铁轨竟然不是最艰难的,固定铁轨的小小铆钉,却成了难倒部落众工匠的东西。 现代铁轨的固定方法,就是用扣件夹持固定,而想要让扣件夹持得紧密,就需要螺母固定,牢牢把扣件栓在枕木上。 如果和现代螺母一样,带着螺纹固定基本上是不可能的,部落现在一根螺母都造不出来,但是更加暴力点的解决方法,倒是有工匠给提出了。 所有的铁轨,内侧也采用扣件固定,地下垫上一层兽皮,上下用铁片压紧,牢牢铁在枕木上,然后用铁丝生生绕着枕木几圈,和绳子一样捆绑住。 虽然部落现在不能搞螺母,但是用老虎钳把铁丝拧个几十圈,那种紧固程度,倒也不亚于一根螺母,但是铁丝的锻造,对于现在的部落来讲,仍然是一门比较困难的手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