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白珍差点撞上她的背影,赶紧停下来,摸摸鼻子:“咦,郡主,你怎么了?”

随后见司空茉似在听琴声,便笑嘻嘻地打趣道:“千岁爷真是多才多艺,少见的武全才的风流人物,弹琴也弹得很好听。”

她这可不是拍马屁,而是裴炎确实是仿佛就没有他不会的东西,实在是相当厉害。

司空茉轻叹一声,唇角微微勾起,仿佛是在自言自语一般地低声道:“你听不出来么,这是送葬的冥曲,有时候,太聪明的人和太清醒的人总是活得太累。”

这个时候想必着又有人人头落地了,估摸着是隼刹那边的人吧。

虽然她不赞过于残酷的严刑峻法,但是对于某些不自量力,心怀鬼胎的人,给予震慑还是必要的!

想起隼刹在船上往她心脉里灌输阴狠的内力,分明是打算断了她的武脉,废了她的武艺。

司空茉心中冷哼一声,随后转身进了房。

白珍听得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心中暗自嘀咕,唔,爷和郡主这样的人有时候真的不是她们这些寻常人能明白的。

白珍这一头捧着一叠子账簿从房里出来,一路向司空茉的房间而去,正打算再出去寻两个账房先生过来一同将手里的账簿理清楚线索。

刚走到中庭的院子,一道蓝色的人影忽然冷不丁地从一边的草丛里冒出来:“白珍!”

白珍心头正盘算事儿,冷不丁地冒出这么一茬子,顿时吓得她倒退数步,伸手就要把账本全砸那人头上。

但是等她看清楚那人那张熟悉的脸之后,已经来不及,她只得赶紧松手,让账本噼里啪啦地掉了一地。

她自己却因为收势过猛直接朝后跌倒,那人一惊,赶紧手忙脚乱地去一把拉住她。

白珍立刻一头撞在他的怀里,两人瞬间跌倒做一团。

“白起,你这个讨厌的家伙,到底在做什么啊!”白珍摸着自己装在他头上生疼的下巴,恶狠狠地没好气地怒道。

白起笑嘻嘻地揉揉自己被撞疼的脑门:

“哎呀,这不是许久没看见白珍姑姑了嘛,所以看到你一下子老了那么多,相当震惊,于是惊呼出声,哪里想到原来白珍姑姑看起来老了,胆子也变小了许多,竟然如此不经吓呢!”

哪个女孩能忍受别人说自己老,白珍虽然原本跟着司空茉的时候年纪不大,但如今五年过去,她在宫里也是个女官之位了,小宫女们都要唤她一声姑姑。

原本这就是个尊称,白珍还是颇为享受的,但如今听着从白起嘴里吐出来,怎么听着都不是个味道,让她想起自己的年龄确实在寻常人家都是孩子的娘了。

白珍顿时恼怒起来,恶狠狠地瞪着白起:“你说什么,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滚!”

白起非但没有滚,反而继续一屁股坐在她腿上笑嘻嘻地道:“哎呀,这就恼羞成怒了么,真真儿小气得很,我这不是说实话嘛!”

白珍一个黄花大闺女,哪里被男人‘坐’过,顿时脸色绯红,忽然想起那一次在园子被这家伙给轻薄了,伸手抓了个账本就往白起脑门上拍去:“去死!”

白起灵巧地一偏头,闪过账本,又单手抓住她扔过来的另外一本账本,笑嘻嘻地道:“哎呀,别生气,别生气,再生气老得快,就嫁不出了!”

白珍气得几乎呕血,这个家伙坐在她的小腿上,压得她只能坐着,却不能动弹。

只能拿着账本不断地砸他,恶狠狠地道:“关你屁事儿,老娘这辈子就只跟着郡主,只伺候郡主,不嫁人,怎么地!”

白起一把抓着她拿着石头打算扔过来的手腕,叹息了一声:

“何必自己为难自己,这样吧,看在咱们都是同僚的份上,我都替你想好了,既然你都老得嫁不出去了,干脆嫁给我得了!”

“嫁你个头……嫁……你说什么?”白珍一愣,瞬间看着白起,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

她方才不是听错了吧!

白起垂下眸子,轻咳嗽了一声,娃娃脸上有一种可疑的红晕:“咳咳,我是说,要不,你干脆嫁给我算了。”

白珍面无表情地瞅着他半晌,忽然道:“你有病么,脑子抽风是一种病,得治!”

白起瞅着她,笑嘻嘻地道:“那你有药不?要不你舍身贡献出来做药!”

白珍脸上瞬间飞起红晕:“你……你疯了吧,快点起来,我还要去给郡主送账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