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不是该高兴呢,从今天开始再也不用觉得对不起管樱了,再也不用想有一天她会和管樱为了一个男人撕破了脸皮。

她想笑,可却哭了出来。

她也不知道怎么回的观湖公馆,家里只有罗本在,以前每天这个时候会过来的王阿姨晚上也没来做饭菜了。

她收拾衣服、收拾鞋子,毫无章法的把东西全塞进去。

罗本好像意识到什么,“嗷嗷”的跟在她身边叫,乌黑的眼珠子急的要哭似得。

它没哭,长晴倒先哭了,抱着罗本哭的昏天暗地,“罗本…呜呜…以后我们可能再没机会见面了…你…乖乖听话点…别总惹宋楚楚…生气,不然他又不给你饭吃…”。

罗本“嗷嗷”叫的更加厉害。

晚上八点多,宋楚颐疲倦的和死者的家属谈完回来,罗本飞快的跑过来咬了咬他裤脚,然后又往敞开的长晴房里跑。

从他角度望过去,正好可以看到一个大行李箱。

他怔了怔,换完鞋走过去。

卧室里,基本上她当初带来的东西都差不多收好了,房间恢复的和她当初刚来这边时差不多,粉嫩的床单和被子是他买的,北极熊也是他买的,她都没带。

宋楚颐恍惚了下,心里头竟蔓延出一丝空落的感觉。

长晴拿着一些牙刷、牙膏从浴室里出来,看到他站门口的身影时眼泪差点又飙出来,她使劲忍住,沙哑又迟缓的说:“我…我想着…反正都要离婚了…决定先搬走…这样对我们会好点”。

“搬回晏家去”?宋楚颐低声问。

“…不…不是”,长晴摇头,这时候搬回晏家,肯定会惊动晏磊,她现在还没做好心里准备,“我先去…我朋友家住一阵子…,我怕我爸暂时接受不了…”。

宋楚颐安静的注视了她会儿,点头,“这么晚了,明天再搬吧”。

长晴感觉心更碎碎了,上次也不是没提过搬家离婚的事,当时他还会说让他下次再搬,这次,直接说明天搬。

看来他也是没打算挽留自己了。

她不知道自己还希翼什么。

“不了,我明天…没时间,我明天有工作,早搬晚搬都一样”,她低垂着脑袋把牙膏塞进包里,眼泪落在手背上,她披散的头发挡住了,宋楚颐完全没看见,只当她恨不得立刻搬走,这样说不定就早日和傅愈更自由的相处了。

“随你”,他按按眉心,“不过这么多东西你一个人搬不了,我找个搬家公司来帮你”。

他转身出去打了个电话。

长晴呆了呆。

搬家公司来的很快,他们帮着她把东西搬上车。

离开时,罗本使劲咬着她裤子不放,长晴没忍住还是哭出了声。

“罗本,给我回来”,宋楚颐冷冷开口。

罗本“嗷嗷”的看着他,最后在他冰冷的眼神中耸拉了下脑袋。

长晴把钥匙放鞋柜上,难过的说:“钥匙放这了,你想好了离婚的日子随时联系我…”。

门轻轻关上。

宋楚颐靠在沙发上的僵硬身影慢慢倒进后面的椅背里。

这个家似乎又像以前一样安静了。

罗本跳到沙发上,将脑袋放进他怀里,模样难受。

宋楚颐『摸』『摸』它脑袋,说:“有些人只是生命中的过客,我才是你最终的归宿,知道吗”?

罗本摇尾巴,“呜呜”的心里默默呻『吟』,我可以不选择你这个归宿吗。

上海,九点。

一场明星云集的高端慈善晚宴。

阮恙正和欧洲一名奢侈品牌的顶尖设计师谈笑风生,助理突然拿着她的私人手机走过来。

“不好意思,失陪一下”,阮恙拿着震动的手机走向安静的地方,她轻轻按了接听,长晴歇斯底里的啜泣声传了出来。

“怎么了”?阮恙轻轻皱眉,很少看这丫头会哭的这么厉害。

“阮…阮恙,我搬到…你这…来了”,长晴现在窝在她家的沙发里,抽噎,“我跟…跟宋楚颐…要离婚了”。

阮恙吸气,扶额,“因为管樱”?

“我…也说不上来”,长晴用力的吸吸鼻子,声音终于平静下来些许,“他说我已经…把他让给管樱了,还说什么他不是货品,说让就让我,没尊重过他感受…”。

阮恙仔细听着她结结巴巴的说了一通,大致才理清出来,“所以…宋楚颐请了搬家公司把你东西和人送到了我家”?

长晴“嗯嗯”的点着头,难受的说:“我怎么感觉…他巴不得我走似得,阮恙,你说他是不是讨厌我了”。

阮恙也气愤,在这段感情中,宋楚颐几乎是绝对的主导者,说结婚结婚就结婚,说离婚就离婚,不过以长晴的个『性』完全无法取得主导者的地方也很正常,她叹气,“长晴,要不然你就想开点算了,离婚就离婚吧,当初傅愈的事你走过来了,宋楚颐的事情也还是能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