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桑还在禁足,如何能去?

时雍看了阿农一眼,淡淡道:“我跟你去。”

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毡帐,来桑心中无端升起一股失落感和说不出的愤怒。

他攥紧拳头,声音微微急促,“无为。”

无为抬头:“二殿下。”

来桑问:“你说这小子是不是当真会妖法?”

无为眼波不动,有种见怪不怪的木然感,来桑也不期望能在他的嘴里得到答案,皱着眉头思考片刻,“父汗莫非真的看上他了?竟舍得在他身上花这么多心思。不过,这小子若是女子,倒也真是个好样貌……”

说着说着,他拍拍脸,耳朵通红。

“***也疯了不成,想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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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图今日的状态极是不对,那张威严的脸上有时雍看不懂的眷恋,还有浓浓的戾气。

进入汗帐的时候,她就感觉到了。

巴图看着她,目不转睛地看了许久,高大的身姿坐在椅子上,仿佛凝成了雕塑。

好一会,他突然冷冷吩咐。

“头发放下来。”

时雍站在帐中,闻言心里一怔,试图从巴图的眼里读懂一些什么。

“大汗,何出此言?”

巴图落在扶手上的掌心微微一卷,仿佛用了很大的力气一般,眼里的波光如同能融化冰山的火焰,热得烫人。

“孤的话,你听不见吗?”

这话比刚才那句语气更重。

不容抗拒。

时雍穿着兀良汗士兵的棉甲,头发束起挽成了发髻,还戴了一顶草原人的毡帽,看着就是个清俊的少年郎。

在巴图目光的逼视中,时雍笑了笑,伸手拿下帽子,抽掉束发的绦带,将一头“青丝”放了下来。

几天没洗头,她头发都油了,又长又打结,凌乱得不成样子。

巴图不满地蹙起眉头,眼光里流露出无奈与疑惑,还有一种复杂的渴望。

这个目光特别漫长,特别久。

久得时雍心里一阵阵敲鼓,开始想应对之策了,巴图的手又无力地抬起,冲她招了招。

“来,为孤按头。”

时雍心里的大石头落了下去。

这么说,就是危机解除了。

她其实不明白巴图在想什么,若当真缺女人,来桑为他找来的美貌女子他却不要,若是为了占有或是单纯的情丨欲,以他大汗的尊威,犯不着跟她玩这么多花样。

时雍是真不懂。

默默为巴图按着头。

巴图的气息静静平稳下去,语气也远不如时雍刚刚进来时那么凶戾。因此时雍猜测,刚才是来桑那个蠢货惹恼了他,把火撒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