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拍戏”,长晴喝了口瘦肉粥,味道挺淡,但是熬得浓稠。

他点点头,“昨天你打点滴的时候你姐和你姐夫后来过来看了你”。

长晴一愣,“你怎么没叫醒我”?

他看了她眼,没做声。

长晴搅了搅碗里的粥,这时,她房间里的手机响了。

她进去找手机,电话正好是晏长芯打来的,“你烧退了吧”?

“嗯”,长晴『揉』眼睛,“你什么时候回北京”。

“我订的下午飞机,中午一起吃中饭吧,就我和你”,长芯一副不容人拒绝的口吻。

长晴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不叫爸”。

“不叫”。

挂掉电话出来,宋楚颐碗里的粥差不多年底了,长晴想着刚才姐姐的语气,心里七上八下,“你…你昨天跟我姐说了什么吗”?

宋楚颐淡然深沉的眼睛又看了她眼,说:“我跟你说了我们要离婚的事”。

长晴分外的不是滋味,低着头,眼眶酸酸涩涩的,“你就这么…想跟我离婚吗”?

宋楚颐看着她颤颤的睫『毛』,眸中清幽的光一闪。

她紧咬着牙根,声音低弱的像是从鼻子里发出来的,“我就…这么让你…讨厌吗”?

她用力捏紧勺子。

她知道自己,论美,美不过管樱,论聪明,不如阮恙,又不会体贴,又骄纵,可是,她总该有一点点…值得让别人喜欢的地方吧。

以前是傅愈,现在是宋楚颐。

每当她觉得自己也可以拥有喜欢的人时,老天爷好像又不留情面的继续让她一个人。

宋楚颐复杂的看着她,脑子里想着昨晚长芯说的话,难道她是真的喜欢自己吗?

可是如果喜欢,那她和傅愈到底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他摁摁眉心,尽可能和颜悦『色』的说:“长晴,我更希望你自己搞清楚到底想要怎样的生活,想要跟怎样的人在一起,我并不乐意见到你嘴上说已经忘了傅愈,回过头却还是跟他出双入对,我在雪声碰到管樱和傅愈的前面些日子,管樱总是各种借口说忙碌,要拍戏,没空,一转身是扑进傅愈的怀里,我很不希望这样的事重新上演第二遍,但显然,这样下去迟早会上演第二遍”。

“你不相信我”?长晴呆呆的看着他,“我跟傅愈哥根本就没有什么”?

“没有什么”?宋楚颐薄凉的唇扯了扯,“管樱的病房里,你明知道我在,任由他拉着你离开,你们一整夜都在一起是吧,你没有解释,没有电话,没有短信,没有道歉…,长晴,你有没有一点为人妻子的自觉『性』”。

“我…我那天是因为心情不好”,长晴苍白着脸『色』解释,“我自己脑袋当时也是一片空白,后来我回过神来才发现已经到了郊外,我没办法,只好跟他吃了饭,他又说沈阿姨一直想见我,我去他别墅只是看沈阿姨,沈阿姨对我来说就像我妈一样,她留我吃饭,到晚上又下大雨,我根本不好开车,所以我就睡在那里,但我是跟沈阿姨一块睡的…,我从来没有想过还要跟傅愈怎么样”。

“你不想,可是他想”,宋楚颐眼神不自由主变得凌厉,“因为你们之间有一个沈璐,再加上你们一块长大,所以你跟傅愈的关系才更加牵扯不清,将来傅愈会没完没了的利用沈璐这个借口来找你,现在只是开始而已,长晴,该不该离婚这个问题,应该问你自己,我的心没有那么宽广,如果不是我叔叔正在晋升期间,我不确定我会不会对傅愈做出一些我没办法控制的事情出来”。

他说完最后一个字面无表情的端着碗回了厨房。

长晴看着他背影,猛地想起那天在医院里他冷漠又阴狠的模样,打架手段利落又干脆,根本看起来就像是经常打架的人。

她这一刻好像终于有点能理解为什么他会和厉少彬玩的那么好。

甚至连厉少彬都那么听他的话。

除非他们是同样的人,或者他在某些方面比厉少彬更狠。

四合茗苑模样的茶楼。

长芯从车上下来,推门走入,还没到包厢便看到负手站着木质平台上观赏小金鱼的傅愈,浑然内敛的气质几乎与头顶的青葱绿叶融为一体。

她轻轻吸口气,上前,走到他身侧。

“来了,进去坐”,傅愈回过头,展开右臂温和的说。

“不进去了,我等会儿还约了人吃中饭,只是与你来说几句话”,长芯面『色』『露』出为难,但一咬牙,还是说了,“傅愈,请你以后能别再去找长晴了好吗”?

傅愈深深的看了她眼,那一眼,锐利的像是要看戳进她的灵魂深处。

也许是他身上突然涌出来的那种上位者气息和让长芯陌生,她下意识的躲避,说:“我知道你不甘心,因为当年的事,可能你觉得是我爸和你妈才会让你和长晴阴差阳错的分开,但所有的路都是你选择的,现在长晴结婚了,不管她是因为什么原因结婚,你现在做的事都会影响他们的婚姻,他们两个人都还是要过日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