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陌生的家没有『药』箱,他赶紧收拾一下跌跌撞撞的往外跑,好在小区里有诊所,他买了些创口贴和消毒的『药』水慌慌张张的赶回来,帮她的每一个伤口轻手轻脚的消毒,每一次,棉签碰着她伤口时,她身体便颤了颤,眉间溢出娇弱,眼睛里溢出泪水。

她一脸害怕的挥舞着双手。

宋楚颐有一瞬间呼吸不过来。

他究竟做了什么呢。

他的脑海里突然闪过她各种各样的模样,有淘气的,娇羞的,顽皮的,生气的,善良的,可爱的…。

他都不记得她在自己脑子里留下了那么多深刻的痕迹。

想起来的时候有笑有气有浅浅的温暖。

她其实只是有些淘气而已,像个没长大的小孩子。

他做错事,他骂骂她就行了,他为什么要这样对她呢。

他低头握住她手,弯腰抱住她,轻哄,“没有要了,不疼,长晴,别哭了…”。

长晴眼睛猛地睁开,感受到这张熟悉的环抱,她首先想到的是那充满侵略和攻击『性』的身体。

“你放开我”,她挣扎的用力推开他,把自己抱成一团往沙发另一边缩,她就像一只被狮子伤害过然后把自己紧紧的封闭起来的小鹿。

宋楚颐呼吸一窒。

他想到了每次要动手术前给小朋友打麻醉针的情形,有些小朋友害怕麻醉后就不会醒来了,他们把他当做洪水猛兽一样。

现在,她也是。

“长晴,你先过来好吗”?他眼神懊悔,柔声开口,“我帮你弄下伤口,我无心想伤害你…”。

“你根本就是有心的”,长晴红着眼睛瞪他,“我说我疼,你根本就没有理会过我,没错,我弄你微博是不对,但你用不着这样吧,你这样跟禽兽有什么区别”。

宋楚颐握紧棉签,好吧,他的行为确实和禽兽无异,他只是不明白,当时为什么会那么没有理智,就是想要她而已。

“你这样我真的消受不起”,长晴手背擦掉脸上的泪,“我觉得你还是去找别的女人吧,我想外面的女人才能真正满足你这么变态的行径,我不会拦你,你一次几个都无所谓”。

宋楚颐想起医院里,每回聚餐喝醉酒的时候,总有几个医生和主任抱怨老婆管得太严,平时没事总检查手机,出去跟别的女人多说两句回去都要被训一顿。

住在婚姻围墙里的男人往往对外面那些没结婚依旧自由自在的男人充满向往。

男人总说能晚结婚就尽量晚婚,能玩就一定要多玩。

而,现在,他老婆说让她去找别的女人。

他怎么就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呢。

他低头看着她,眼眸变得清冷,“别说胡话了,转过身去,我帮你处理下伤口”。

长晴抿紧发肿的嘴唇,低头沉默了好一会儿。

宋楚颐握住她肩膀,棉签沾了沾『药』水,要擦上去时,她猛地像只小野兽一样把他手里的『药』水和棉签打在地上。

“砰咚”的玻璃碎裂声后屋里变得死寂,宋楚颐一瞬不瞬的盯着她。

长晴被他盯得有些恐惧,她又想起刚才的事情,她害怕在发生一次,那种痛已经让她想要快点离开这个人。

“不是什么重伤,用不着『药』水,过几天就会好了”,长晴转过脸去找衣服,她迫切的需要穿上一件衣服,但是泳衣刚才被扔在草地上了,而她之前的衣服离她还有一米多的距离,在另一条沙发上。

他仍旧抓着她肩膀不动,眸底幽深。

“你到底想怎么样”?长晴有点疲倦,“你是不是还想要,对不起,我恐怕满足不了你了”。

“你把我当成什么了”?宋楚颐简直气得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她什么意思啊,把他当禽兽吗。

长晴一阵无语。

除了禽兽还能有别的吗。

“你能不能让我先把衣服穿上”,长晴说:“现在外面也没有保安了,人家也不会来抓你了,我可以穿上自己的衣服了吗”。

“晏长晴…”,他气得手上力道加重。

长晴骨头最是柔弱,一下子便感到剧烈的疼意,她眼眶再次湿润,想哭,但是更多的泪水大约全在刚才哭干了。

宋楚颐看到她眼底的疼痛,再次松手,却发现又晚了,她的肩膀上一下子红了大一片。

他一愣,也不知道是自己的手力量真的太大,还是她的肌肤太过脆弱。

他一时之间也开始懊悔。

长晴什么都没说,只是自己起身走到另一边拿衣服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