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中式马褂换的很快,穿好出来,阮恙衣服还没换好,稍后还需要补妆。

他和造型师交代了一句便离开了休息室,从里面出来时,温柔帅气的脸上立即变得狰狞且森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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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二楼的房间里,窗帘被拉的密不透风,屋子里开着灯,婚礼的负责人钟经理和马经理颤颤巍巍的跪在地上,旁边还站着七八个穿黑衣的精壮大汉,两人只略微抬头看两眼,便腿脚发抖,跪地求饶,“胡哥,这事我真不知道啊,我就算借一千个单子一万个胆子都不敢做这种让厉老大丢脸的事啊,除非我不想活了”。

“你们他妈的就是不想活了”,胡植狠狠的一脚踹在钟经理胸口,又甩了马经理一耳光,“你们一个负责协调工作,一个是酒店负责人,所有的流程都由你们一手包办,除了问题我不找你们找谁,钱你们就想赚,篓子就给我出,想不出是谁干的,我看你们也别想完好无缺的走出这扇门了”。

这时,外面的门被打开,厉少彬穿着一套黄『色』的马褂走进来,衣襟上绣着一条条栩栩如生的龙,尊贵又华丽,他的脸上本该在这时候是喜气洋洋的,但此刻却面无表情。

厉少彬很少有面无表情的时候,一般就是脸上挂着嬉笑,要么就是愤怒、轻蔑,一旦没有表情的时候,就说明已经是他怒到极致的时候了。

胡植身体抖了抖,钟经理吓得拼命往地上磕头,“厉老大,我当时亲自把内存卡交给马经理的,马经理说会放好的,这不关我的事啊”。

马经理脸『色』惨白,“我后来让酒店的郑钱杰去放的”。

“郑钱杰呢,把郑钱杰带过来”,厉少彬转头看胡植。

马经理突然瞪大眼,咽咽口水道:“我想他可能已经跑了,婚礼刚开始的时候,我好像就没看到他了”。

“跑”?厉少彬冷笑一声,“在北城,能跑的过我的范围,就算他跑了,我都得把他的亲戚他的祖坟全给我刨出来”。

马经理倒吸了口气。

……。

十分钟后,胡植急急忙忙进来道:“到处都没找到郑钱杰,问了门口的保安,婚礼刚开始的时候,他就说婚礼上缺了个东西要去买,就一直没回来了”。

“也不过四十分钟的时间,谅他也逃不了多远,一天之内给我抓回来”,厉少彬回头看了眼趴在地上的钟经理和马经理,他抓起一旁的椅子朝他们两人砸过去,“你们两个废物,说到底是你们用人不利,以后你们别想在这个圈子里混”。

钟经理和马经理两人被砸的头破血流,两人对视了眼,不寒而栗,这厉家的婚礼接的好是无尚荣光,办的不好,便是万劫不复。

“你把这里给收拾一下,我还要出去敬酒了”,厉少彬整了整马褂,对胡植交代了句,转身再次返回休息室。

阮恙已经换好了新的中式礼服,大红『色』的中式嫁衣均是苏绣工艺,是一个月前厉少彬专门请苏州最顶级的师父一手一针制作出来的,五『色』的真丝花线上绣着一只振翅欲飞的凤凰,礼服恰到好处的包裹着阮恙凹凸有致的身材,腰肢纤细,一举一动,仪态万千,乍一看,便是夺目的美艳。

厉少彬眼眸浓了浓,暴躁的心情也略微平复了许多。

阮恙美眸深深的看他眼,没有问他去哪里了,她也猜得到,发生这样的事,他肯不会就这样算了。

走进宴厅,她与他含笑敬酒,宾客也言笑晏晏,仿佛之前的一切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午饭后,便是聚会。

酒店方推着一个九层的蛋糕出来。

阮恙端着一叠才吃了几口的蛋糕好不容易寻了条椅子坐下略微休息,长晴抱着燕窝走过来,担忧的问道:“阮恙,你没事吧”?

阮恙疲倦的摇摇头,想伸手去抱抱燕窝,却又觉得浑身没力气。

长晴看着她,阮恙什么时候在强颜欢笑她比谁都懂,这场本该幸福的婚礼始终被乌黑的墨笔突兀的画糟了。

阮恙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半响,抬头低低道:“如果这是辛子翱干的,我只想说他的目的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