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声音低低的,淡淡的,听得娴衣汗毛一竖。

死人的味道还能闻出来?

娴衣狐疑地跟上时雍,而时雍木然着脸,与平常懒洋洋的样子完全不同,就好像进入另外一种状态。

死人当然是有味道的。

只不过,要长期与尸体打交道的人才能感觉出来。

对时雍来说,谈不上神奇,只是职业敏感度。

但娴衣就觉得她神神叨叨的,极是可怕。

时雍不便对娴衣解释,慢慢地往里走去,蹲身,翻开了最里面那一堆存放的柴火。

“喵——”

一只野猫从柴堆里钻进来,急促地叫唤一声,迅速跑开。

时雍直起身子,挑开最后一根松枝,抬高油灯。

火光下,

一具男尸仰躺在柴堆里,几近赤丨裸,面部毁损,看不出长相,只依稀能分辨出是一个人,是个男人。

他不像被人杀害的,

好像是遭到了野兽的袭击。

脸被咬烂了,身上的衣服也全都咬成了碎布,散乱地堆放在地上,手、脚,身体到处都有被啃啮的伤痕,最可怕的是他的嘴。

或者说,他已经没有嘴了。这个人的嘴唇早已不知去向,嘴的位置像一个血窟窿般大张着,里面没有舌头。

“天……”

娴衣长长抽气一声。

“是什么东西咬的?”

时雍没有吭声,低头从柴堆里捡起一块腰牌,

脸色倏地一变。

“兀良汗使臣?”

发出这句话的人是娴衣。

她平常的冷静这一刻悉数不见,一张脸变成了紧绷的状态,声音都微微嘶哑。

“怎么会这样?”

时雍没有说话,再次在弯腰在柴堆里寻找。

“夫人。大人回来了。”

灶房外传来侍卫的声音。

刚才他们进来时,时雍让两个侍卫守在门口。

这会儿听到侍卫的声音,她呀一声,像是刚回过神似的,飞快地把令牌塞到娴衣的手上,搓了搓脸,惊慌失措地跑了出去。

“将军,不好了。”

“柴堆里有死人。”

“吓,吓死妾身了。”

娴衣:“……”

赵云圳:“……”

春秀:“???”

------题外话------

不好意思,又在预计时间之后更的。

因为我想先吃了饭,再来修错别字,然后就耽误了……

然后下午睡着了,做了个梦,梦里的六千字也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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