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雍用力地撞动铁笼,“杂种!你还有人性吗?你敢做,老娘就敢阉了你——”

她盛怒之下的声音又尖又狠。

黑衣人转头看她一眼,冰冷的恨意从她眼中浮上来,极是瘆人。黑衣人知道这是君上看中的女人,对时雍不敢放肆,可是被她这么威胁,还是有点不服气。

他们是君上的亲信,这里的愚人随便砍杀,凌辱,何时受过这般的挑衅?

他蹲身,看向时雍道:“你触怒我了。”

时雍冷笑,“你也是。”

黑衣人看着她眼里的冷意,肩膀瑟缩下,一时无言。时雍凉凉地笑。

“大不了我答应你主子的要求,然后第一个收拾你。你说,在你主子眼里,我跟你相比,谁是智人,谁是愚人?”

黑衣人沉默。

慢慢站起身来,系上裤腰带,退了下去。

时雍:“油灯留下,把你主子叫来。”

这是个邪恶得没有人性的地下王国,在这里,智人和愚人有着完全不同的待遇,但有资格划分的人,只有君上。君上的权威不容置喙。时雍虽被关在铁笼里,可黑衣人知道那是君上想要驯服的女人,不是愚人,触犯了她,就是触犯了君上的权威,他会付出愚人的代价。

油灯留下了。

时雍看着苍白着脸的小姑娘。

“你爷爷是谁?”

小姑娘怯生生地看着她。

“我爷爷就是我爷爷。”

时雍想知道的是这个受到烂人特殊待遇的老者到底是谁,可不是想听这个答案。

可是,她来不及进一步询问,被一群部众簇拥着邪君就走了进来。

玄黑的披风,帽子从头上遮到脚,还是那张没有表情的脸,看上去却比之前更为邪佞。他穿过甬道走到时雍的铁笼跟前,脸上终是带了几分笑意。

“你找我?”

时雍看了看手上的铁链,静静地抬头,“是的。”

“想好了。”

时雍苦笑。

“我没有别的选择。”

邪君安静地注意她片刻,从她脸上看不出异样的,忽而一笑,“这么快就改变了想法,我怎么信你?”

时雍缓缓笑道:“做邪君的女人,比饿死或是被虐待致死强很多。你说我是智者,这便是智者应有的觉悟。”

邪君眼睛落在她的脸上,似乎在审视她话中的真假。

好半晌,他忽然转头对身边的部众道。

“去!为夫人准备二十个愚人。”

时雍拧了拧眉,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很快,她被带到了另一个更大的房间。这里除她以外,还有二十个人,男男女女都有。

他们跪在地上,睁着惊恐的眼睛看着她,一副绝望的样子。时雍不解地转头,邪君看着她,露出一丝阴沉的笑。

“等你亲手杀了他们,本君就相信,你是足以与我匹配的女子。这天下,唯你可与我共享。”

他声音幽冷,平静地诉述着,杀人如同宰鸡一般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