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少彬没看他,兀自给自己倒酒。

燕墨伦坐到他旁边的高脚凳上,“难不成你嫌他成智障都便宜他了,想他死”?

“我有这么无情狠毒吗”,厉少彬瞪了他眼,突然伤感的叹了口气,“你别看我以前总看辛子翱不顺眼,没事就骂他,诅咒他,其实吧那都是小打小闹,从小开始,我就有点嫉妒他,但没有嫉妒的让他去死,如果不是他在婚礼上闹那种事,也不是他害的我孩子没了,我肯定也不会做的这么绝情的,毕竟吗从小认识,又是同学,你知道的,我这个人其实也是念旧的”。

燕墨伦似笑非笑的把玩着手里的筹码,“说是混黑社会的,你啊,有时候还是仁慈了点”。

“我厉少彬这辈子四件事不做,杀人、贩毒、贩卖枪火、拐卖人口”,厉少彬右手搭在后面吧台上,转过椅子,望着一楼赌博的大厅,繁华的水晶灯光线在他脸上犹如蒙上了一层伤感的味道,“昨天晚上,阮恙睡觉的时候都在叫着辛子翱的名字,我这心里难受的都快要死了”。

“这样啊…”,燕墨伦同情的拍拍他肩膀,“那你真的太惨了,还好我女人睡觉的时候从来没叫过别的女人名字”。

厉少彬推开他手,“你是在故意刺激我是吧”?

“是啊”,燕墨伦点点头。

厉少彬咬咬牙根,真想朝他脸上打一拳啊,可惜人家是佣兵出身,他就算再能打,也是打不过的,“你一边去,别再我面前晃,看着你烦”。

“有点闲,必须在你面前晃”,燕墨伦悠哉悠哉的拿过他刚才倒过的酒瓶也给自己倒了一杯,“这好酒啊,一个人喝太浪费了”。

厉少彬不搭理他,燕墨伦接着道:“其实你也不要太难过了,反正辛子翱都成傻子了,这个情敌对你一点威胁『性』都没有了”。

“你要安慰我能不能说点有技术含量的话”,厉少彬瞪着他。

“不能”,燕墨伦认真的想了想,摇头,“没遇到过这种事,不知道你的感受,真不知道怎么安慰”。

“卧槽”,厉少彬骂了句,他到底是瞎了什么眼,上辈子总结交了一群喜欢往伤口上撒盐的兄弟。

……。

阮恙觉得今天一整天厉家的人看她眼神都很异样,她将那些眼神视而不见,照常和厉『奶』『奶』在花园里散步,照常在厨房里学做菜。

晚上厉少彬也没回来,到八点多钟,她接到一个陌生的来电。

“是我”,电话那端传来一个粗沉的声音,“燕墨伦”。

阮恙『揉』『揉』眉心,听他顿了会儿继续说:“少彬在赌场喝多了,你来接一下他吧”。

不是问句,倒像是命令的口吻。

“好”,阮恙看了下时间,“四十分钟后到,你帮忙看一下他”。

她随便换了套运动衣便出门了,出门时何明珊问她去哪,她只说厉少彬让她过去一趟。

赌场对于北城人来说无一不是天上人间,在海滨上充斥着无与伦比的诱『惑』。

阮恙在门口打了燕墨伦一个电话,十分钟后,燕墨伦扶着醉醺醺的厉少彬出来,他走路的时候两条腿都是趔趄的,胸前的衬衣纽扣被解开了大半,十足的醉鬼,哪还有什么形象可言。

阮恙把后门打开,燕墨伦直接把他给扔了进去,阮恙甚至听到里面传来“砰咚”的声音。

“卧槽,谁敢…谁敢打我,我弄死他…”,里面传来厉少彬醉醺醺的骂声,不过支撑着爬了半天却没爬起来。

阮恙呆了呆,皱眉道:“你干嘛把他扔的那么重,好歹他是你朋友”。

燕墨伦拍拍手掌,淡淡道:“皮糙肉厚没关系的”。

阮恙生气,“皮糙肉厚也不能这样”。

“我们经常这样的,你明天可以跟他说,反正他也打不赢我”,燕墨伦手抄裤袋,留下一个冷酷的背影进赌场了。

阮恙有点儿无语,朵瑶这是什么男朋友啊。

竟然能被她收拾了,也是一朵奇葩。

这么危险又不细心的人,送给她都不要。

她回头看还掉在脚垫上卖力挣扎的男人,好笑的上前扶着他到座位上,结果他刚坐上去就恶狠狠的推开他,“滚开,燕墨伦,你不是个东西,敢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