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桃子,高阳又喝下一口茶水说道:“四年前户部的卢照邻就来泾阳丈量过土地,那是四年前的事情了,现在过去这么多年,泾阳又开荒了这么多田地,自然要重新核对赋税,多少田亩多少赋税。”

李正惆怅说道:“那是我们自己开垦的荒地,这也要上缴赋税?”

高阳用力点头,“就是因为这件事在议论,现在泾阳的土地扩大了数倍不止,田地也扩大了,往年泾阳经常开荒,能用的土地不能用的土地都种上了粮食,这才要重新核对赋税。”

看李丽质纠结的神情,李正说道:“要说户部职责所在,要核对也是没错的。”

李丽质说道:“就是有些不服气,我们泾阳除了田亩赋税,商税也交得不少了。”

李正说道:“要不找时间和你父皇聊聊?”

李丽质说道:“赋税乃是朝中大事,影响甚大,涉及国之根本,涉及唐律,这事也能和父皇聊?”

李正摇头说道:“要怪,就要怪你们大唐各项赋税太过杂乱,本就是一笔糊涂账。”

李丽质追问道:“你有更好的办法?”

赋税这种东西历代王朝都有,而且几乎各朝各代都会更改,也都随着朝代的名声情况去改地。

如今大唐所用赋税就是前隋的税律。

李正心底里很想吐槽如今的赋税,这要是自己来做,可以从赋税中捞很多油水,甚至朝中根本不会发觉,简直就是贪官的温床。

李正喝下一口茶水说道:“伱也说了,朝中赋税涉及国之根本,我哪有什么办法。”

李丽质狐疑地看着李正,总觉得是李正心里清楚,但是他就是不错,他要不说还真拿他没什么办法

每每如此,李丽质心中都是一片无奈。

高阳又说道:“户部的人也议论,也向父皇递过奏章,只不过户部的官吏不敢来招惹。”

听到这个李丽质笑了,低声说道:“为何不敢来招惹?”

高阳又灌下一口茶水说道:“就是上一次户部的卢照邻来泾阳划地,长安令要挟卢照邻,如果不多划一些地,长安令就要让魏王殿下挖他家祖坟,还说魏王殿下非常喜欢挖人祖坟,谁都害怕自己家祖坟被挖了。”

话音一落,李丽质机械般地扭动脖子看向李正,“有这事?”

李正一本正经的思索着说道:“有这事儿吗?我怎么不知道?”

气氛安静了一会儿,见李丽质依旧看着自己,李正说道:“这么多年前的事情了,我可能忘了。”

李丽质又说道:“青雀什么时候有了这般爱好。”

感受着李丽质目光的直视,李正不停地摇着手中的扇子,目光看着窗外说道:“我怎知道,你应该去问问青雀。”

李丽质伸手拧着李正肩膀上地软肉说道:“你真这么说青雀?”

吃痛之下,李正倒吸一口凉气:“疼!撒手!”

“……”

李正咬着牙忍着疼,“要不我现在就亲自去问问。”

挣脱李丽质的魔爪,李正匆匆忙忙走出家门,差点撞到刚刚从账房出来的王乔儿。

差点撞了个满怀,王乔儿低着头步步后退。

李正继续走着脚步道歉着说道:“不好意思,你太矮了,没看见。”

说完匆匆忙忙离开家门。

“太矮了……我很矮?说我矮?”

王乔儿重复着这三个字,再看看自己的影子,一时间有些被气坏,胸口随着呼吸起伏,双手抱着账本,由于太用力指尖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