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儿的眼光在桃池中疯狂扫视,不漏过任何一个来往之人。

“二叔?”瑾儿惊喜着,看到了谢浑源,他正坐在一张桌子上喝闷酒。

只要能找到谢浑源,那谢玉想必也能找得到了。

正当瑾儿想往前走的时候,那个术士将咸猪手伸向了她的纤纤细腰。

“啪”一声清脆,术士被人莫名其妙扇了一巴掌,怒火一下就蹿了上来,他抬起头,凶狠恶煞的。

“怎么,还不清醒?”峰鹤修士冷斥一声,再给了他重重的一巴掌。

看见面前站着的是他们的领头人,术士被彻底扇醒了,不再做着“春色大梦”,立马咧嘴而笑。

“二两马尿,就以为天大地大自己最大,尿性!”峰鹤修士一顿训斥,他千叮咛万嘱咐,寄人篱下,不要搞事情,没想到这些人还是露出了本性。

“峰鹤兄教训得是!”他惭愧地低下了头。

“对不起,貔貅不懂事,冒犯了您,我给您赔罪了。”峰鹤修士拱手歉疚道。

“对不起,是小的错了!”那个叫貔貅的术士诚恳地向瑾儿道歉,清醒后,他自己观察了瑾儿,她年纪轻轻,浑身散发出来的高贵气质,还能在谢宅随意走动,肯定是谢家的什么重要的人。

瑾儿冷冷地扫了眼峰鹤修士,并没有说话,她亭亭玉立,宛如出浴的紫牡丹,看上去高贵冷艳,让人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

“您是?”峰鹤修士也拿不准主意,不知道瑾儿究竟是什么身份。

“我爸爸在哪儿?”瑾儿看着面前之人倒是通情达理,应该是谢玉请到谢家来做客的,她抱着试试的想法询问着,说不定这个人知道谢玉的踪影,只是她的面容依旧冰冷。

“你爸爸?”他不解地问道。

他不知道这个小姑娘说的爸爸指的是谁,谢玉?谢浑源?蒙浪?为了不闹出乌龙,还是谨慎些好,毕竟,小心驶得万年船。

“就是你们口中的大人。”瑾儿淡淡地说道,内心毫无波澜。

貔貅听到这个答复,瞪大了眼睛,他万万没想到,自己调戏的竟是谢玉的千金,冷汗不由得流了下来,既然撞枪口上了,只好认命了。

“大人?哦,他在桃池的主座上,”峰鹤修士强压住了自己的震惊,从道袍里伸出手指了指。

“管好你自己的人,谢家的门槛可不是人人都可以进来的,”瑾儿重重地说道,随后,小跑过去。

“是,大小姐,您教训的是!”

“怎么不见人呢?”瑾儿纳闷道,主座上空空如也,没有看到谢玉的身影,就连蒙浪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瑾儿在桃池搜寻一番,还是没能找到谢玉的踪影,折转身,往谢浑源的方向跑去。

一直在奔跑的路上,她早已全身发热,香汗淋漓,而置身在这片桃池中,更是有些燥热。

“二叔,你怎么醉成这样!”瑾儿关切地问道。

她看过谢浑源喝醉过,却从来没见他这么烂醉如泥过。

“哦,是瑾儿啊,”他虽然醉得不省人事,可是瑾儿的声音却是极好分辨的,因为谢家,就这么一个宝贝千金。

“二叔,你还是少喝点吧,”瑾儿见他已经烂醉,还要不断将酒往嘴里送。

“瑾儿啊,二叔怕是以后照顾不到你了,让二叔好好喝个够。”谢浑源伤感着,面容无比憔悴,眼角清晰可见几条深深的皱纹。

“二叔啊,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不可说,不可说啊!”谢浑源又将一口烈酒吞入了喉咙。

“那我爸爸去哪儿了呢?”瑾儿无奈地将谢浑源嘴边的酒壶枪了过来,扔在了一旁的桌子上。

“不知道,瑾儿,我什么也不知道,”谢浑源怅惘着,如今他在谢家的地位还不如一个蒙浪。

瑾儿也看出来他很忧愁,但酒这么喝下去会出人命的,所以,她必须制止桃池的盛宴,她必须清理谢家的污垢。

“你们过来,”瑾儿对两个离得近的女佣招了招手,让她们带着谢浑源回房间去睡觉,照顾好他。

“是,大小姐!”

“太不像话了,真是太不像话了,”瑾儿的愤怒之火被点了。

离她最近的几个女佣吓得花容失色,纷纷挣开了别人的怀抱,跪倒在地。

瑾儿慢慢地走了上去,瞟了一眼主座位,然后重重地坐了上去。

“这小美女是谁啊?”

“疯了吧,那是大人的座位。”

“怕不是喝醉了,不知道天南地北了。”

“你看她那俏脸通红的,甚是迷人!”

桃池内的众人,你一眼我一语地,议论个没完没了。

峰鹤修士在极力阻止他们,可人多嘴杂的,根本就顾不过来,他心里开始忐忑着。

“你们这群乌合之众,当我谢家是什么地方?”瑾儿撕扯着声带,用出了最大的力气,才吼出来这句训斥。

众人被吓得顿了顿,酒精一上脑,又继续放肆。

“我说小姑娘,你快下来吧,那不是你的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