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熠被宋何的这一举动给吓到了,呆怔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还是玉瑶上前一步,分开了她们两人。

“宋大人,您别担心,我家大人对现在的局面心中有数,也早就做了打算,您放心,只要您和叶公子听从我们的,自然不会有事。”衣熠笑得云淡风轻,可谁知她的心里也是带着忐忑和不安的。

“如此,那宋某就先行谢过女公子和女公子身后的那位大人了。”宋何听了衣熠的保证,心里略微放松了下来,这才肯与衣熠说起正事来。

“女公子今日特意令人给我送信,邀我入府一聚,不知是有何吩咐?”宋何小心翼翼地问道。

“吩咐倒是谈不上,”衣熠笑着给宋何斟了杯茶,推送至宋何的面前,笑道:“只是要宋大人帮我做件事。”

“女公子请说。”宋何双手捧过茶盏,略略垂向衣熠施礼后,语带恭敬地说道。

“您知道吕闫竑,吕大人吗?”衣熠想了想,决定先向宋何打探下这位吕大人。

“自然知道。”宋何回答的很快,“他是肖相的左膀右臂,深得肖相的信任。小老儿在肖相的府中经常能看到吕大人。”

“那你在肖府的这段时日,可曾觉这吕大人最近有没有什么不对之处?”衣熠追问道。

“不对之处?”宋何仔细回想了下,摇了摇头,道:“不曾觉,他就如同以往那般,只是不知他最近是在为肖相担忧还是有什么烦忧之事,看起来似乎有些神思不属。”

“神思不属?”衣熠挑了挑眉,问道:“他是何时开始神思不属的?”

“得有五六日了吧,小老儿记得,他是有一日在随肖相入宫回来之后,就开始这样了。”宋何如实答道,在看到衣熠一副凝重的表情之后,又小心地开口问道:“女公子,莫非这吕大人出了什么事?”

衣熠摇了摇头,道:“他出了什么事我倒是不知,但我怀疑他现在对肖相已经不是之前那般忠诚了。”

“不忠诚?”宋何皱起了眉头,大惊失色道:“难道是……是李盛博他……?”

“不清楚。”衣熠叹了口气道:“我这边还没有查明,他是忠是奸也不过是我的猜测罢了,时日还短,他若有鬼,那迟早都会露出来。只是现在我有一事,需要你去廷尉府帮我跑一趟。”

“廷尉府?”宋何面现犹豫,“女公子不知,小老儿现在虽是廷尉正的身份,但小老儿……”

“我知道。”衣熠直接打断他,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让您帮我做个良家子卖身为奴的记录。”

“只是做个记录?”宋何很是不解道:“这个是不难,换做任何一个廷尉正都能办的了,女公子又为何要偏偏找上我?”

“因为,我要与之签订卖身契之人,就是吕闫竑想要从我这里夺走的人。”

“夺走?谁?”宋何免不了好奇的问道。

“我这里的一个童。”

“一个下人?”宋何不解,“吕闫竑为何会要一个下人?”

“这件事就说来话长了,但叶公子是知道一部分的,您回去后大可问问他,这个下人的真实身份。只是现在,我需要您去偷偷地办理这个童的卖身契,倘若您被现了,也决不可说是我让您去做的,而是要说这件事是肖相要求你去做的!”

“推到肖相的身上?”宋何听到这儿,又开始犹豫了:“女公子,您也知道,这吕闫竑是肖相的左膀右臂,每日都与肖相同进同出,若是我将此事诬陷到肖相的头上,他再与肖相一说,恐怕我就……”

“宋大人您大可放心。”衣熠柔声宽慰道:“吕闫竑他决不会与肖相谈及此事,之前他来向我讨要童之时,就指派了他的大公子前来,而且吕庆泉还将吕闫竑摘了出去,这就证明了吕闫竑他根本不想让人察觉这是他想要的人,由此也可见,吕闫竑说不准就在背着肖相做什么鬼把戏。所以他知道是您做的之时,就会想到是否是肖相属意您这么做的,即便他心里存有疑虑,他也决不会向肖相开口问询此事的。所以,您大可去做,他绝不敢阻拦您的。”

衣熠的一席分析,终于说服了宋何,他点了点头,又抬头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急忙向衣熠揖礼道:“那好,女公子,那小老儿就等您的命令了,只是现在天色已晚,我必须要回去了,若是回去的太晚,说不准就会受到肖相他们的怀疑,所以,小老儿就此告辞,女公子请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