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上一世的温尔鹤。

绝不是这一世的他,会有的命运!

姜晚澄抬头,直直看向那夫子,扬声道:“夫子慎言!您可知,您今日所言,千句万言都如同利剑一般,会刺入这孩子心中,终生成为他挥之不去的阴霾。”

“即便您是恨他不成才争气,是恼恨于我对弟弟的仁爱,但也不该如此断言!”

“您说我家弟弟殴打同窗,在食物中下毒迫害他人性命,可您也知,哪怕只是这其中一件,都能毁了我家二郎此生!”

“若真是他做下的,我们自是甘愿认错认罚!但我了解我家弟弟为人性情,倘若真不是他做的,他便是死也不会受了冤屈!”

“既要人认罪,就得拿出证据,叫我们心服口服!”

她挺直背脊,字字掷地有声,清清楚楚,辩驳之话竟压得屋内的朗朗声,都瞬间停了下来。

所有人都震惊的听着这番话,天下哪有女子,冒这样的大不韪,敢和教的先生比辩驳的?

她当真是胆大啊。

且夫子,又岂会有错?

郑老夫子,自不会认为自己错了。

不过,眼前这女娘到还有几分胆色。

竟没有被自己所言而吓得瑟瑟发抖,反而还要同他辩驳之意。

既如此,那好。

郑老夫子正要说话,拐角处急匆匆又赶来一人。

“夫子!”

来人满头大汗,正是赵家小郎君,赵卿朗。

其实,他早片刻便已经到了。

且完完整整的听了姜晚澄刚刚那番辩言,他也不知为何,竟一时步伐凝滞,才没有立刻走出来。

此时,才是不得不赶紧现身。

“学生赵卿朗,见过夫子。”

前两年赵卿朗还在这学堂念,若不是知道自己毫无天赋,转而跟着父亲学医,现如今都应该还在学堂中。

郑老夫子冷淡的对他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从偏处的灶房内跑出一学生来。

这学生长得人高马大,又白又胖,看着大约十岁左右。

不过,现下他满脸乌青,肿头乌眼的,看着很是凄惨。

姜晚澄心下见到这一幕,心下正是不妙,那小胖子已一头扑进赵卿朗怀中。

“表兄,呜呜呜……表兄你要为我做主啊!就是他,他打了我,呜呜呜……”

小胖子转手一指,胖乎乎的手正端端的指向了温尔鹤。

被表弟一个冲击的赵卿朗堪堪稳住自己清瘦的身子。

他心中叫苦连天,后悔自己怎么就领了这份儿差事?

阿娘听说表弟在学校被人给打了,连忙就让他来。

他哪里晓得,会是这女娘的弟弟打了人?

而且刚才听了女娘那番话,他胸口现在都还是热鼓鼓的,根本不想替自己这平日里就蛮横不讨喜的表弟做主!

姜晚澄也连忙看向温二郎,眼神询问:真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