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杀鸡儆猴

这一日，韩林集合省内高官巡抚衙门议事。与会人员，除韩林及幕僚几人，还有四师师长、支援团团长、警卫团团长。

本地官吏为布政使陈如泰、按察使方同、提督吴必隆及开封、归德、彰德、卫辉、怀庆、河南、南阳、汝宁，八府知府。汝州、陈州、许州、禹州、郑州、陕州、光州，七州知州。

警卫团派人加强守卫工作。一应人等皆经搜身检查后方得入内。

新式会议厅在大堂举行，人数众多，主席台韩林及幕僚几人面前有桌子，上有话筒。本地官吏皆坐于堂下，有桌子及纸笔。服务人员有茶水伺候。旁边有秘处的人记录，豫报记者拍照跟踪报道。

薛福成主持会议，对着话筒，说道：“下面有请新任河南巡抚韩林讲话。”幕僚及师团长一齐鼓掌欢迎，按照以往惯例，下属都是要下跪欢迎的。各官吏不知所措。

薛福成道：“巡抚大人制定新规，今后河南省内逐步减少跪拜大礼，讲话致意以鼓掌代之。”

众人方才跟着一起鼓掌。

韩林道：“各位同僚，各位下属，本官初到河南任上，还望各位鼎力相助。本官在任苏州知府期间，大力发展洋务，兴办实业，当地百姓生活富裕，我有信心在河南也能做到人人有饭吃，人人有衣穿。”

众人纷纷鼓掌，布政司陈如泰却轻蔑驿站。心道：这河南能跟苏州比吗？人口不是一个量级，发展不是一个量级，那一年不是要冻死饿死成千上万的百姓。

人口那么多，耕地就那么点，工业拉胯，年就要受一次灾。只要少死人就算当官的有良心了。

韩林继续说道：“为了达成目标，在不动原有官职体系下，各州府均由巡抚衙门派出指导机构，对各级衙门进行指导监督工作。以确保巡抚衙门政令的实施。”

众人听到后议论纷纷，都知道新巡抚肯定会安排人手分权，没想到一下就范围这么广，力度这么大。

韩林不给他们机会，继续说道：“肃静！这些只是考核官吏的一些监督措施，并不影响各地日常办公。吏员俸禄由巡抚衙门负责。”

韩林看再不给他们发言的机会，真要炸锅。道：“各地有何意见可以谈一下。举手！”

一时安静了下来，布政司陈如泰给郑州知州使了个眼色，知州举手示意。韩林点了下头，有秘拿话筒过来递给他。教了他怎么用。

郑州知州道：“巡抚大人，属下是郑州知州，不知派下来的吏员可有实权，可否插手本地事务。”

韩林道：“只是监督提醒的权力，若不是当地官员有严重失职行为，一般不得插手。”

知州道：“容下官举个例子，假如一个案子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这种情况吏员与当地主管发生争执，以谁为主？”

韩林道：“事件若不紧急重大，可发信函到巡抚衙门，自会秉公处理。”

知州道：“假如一个妓女今天亲我一口，明天亲吏员一口，我俩打了起来，该怎么办？”

韩林怒了，一个小小的知州，六品官敢如此放肆的开玩笑，不杀鸡儆猴当我是泥捏的。恶狠狠的盯着他道：“你们要是连朝廷脸面都不要了，那我就把你俩当堂打板子，打死为止！”

沉默了一会儿，笑道：“我给你举个例子吧，”手一伸，秘长李媛早已把整理好的郑州资料递给韩林。韩林念道：“同治八年冬，流民两万入郑，郑州知州推脱无粮，派兵逐出，致使百姓冻毙数千，尸首盈路，布政使司有开仓赈灾的公下放。当年记录的存粮是两千一百四十三万担。”

听着韩林念得数据。知州一头的冷汗。公来往都是明面上的糊弄，暗地里布政司早已勾结倒卖许多粮食。方面确实无粮赈灾。

韩林顿了顿，拍着桌子骂道：“像这种不顾百姓死活，不听上司指令的王八蛋，人人得而诛之！知州大人，我举的例子听得懂吗？说话！”

知州慌了，喊道：“陈大人，当年的情况你是知道的，当年我们……”

陈如泰赶忙打断，道：“当年！你好意思提当年，当年那种情况下，你儿子还在喝花酒胡闹，跟陈阁老家的公子打架，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你也该反省反省了。”

转头向韩林说道：“巡抚大人，郑州知州违法乱纪，属下建议严查。”

韩林心道：又是拿儿子威胁老子的这套！不过杀鸡儆猴的路数也差不多了。道：“陈大人这种大公无私，不偏袒，不纵容下属的好作风才是官场，才是朝廷需要的。”

“来人，将郑州知州摘取顶戴，关入开封府大牢！郑州吏目、巡检一干人等免职回家，待查明真相再做处理。”

对薛福成道：“薛幕僚长，派郑州工作组明日就出发吧，全面接管郑州的政事，查清此案。”

接下来对众官道：“本巡抚历来不喜欢翻旧账，巡抚衙门的政令若有阳奉阴违的，别怪我翻脸！各地的工作组近几日会陆续到达。只要配合工作，一心为民为朝廷，我保各位升官涨俸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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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下面竟一片安静。韩林看向布政使陈如泰、按察使方同。道：“陈大人、方大人还有不同意见吗？有的话可以说说。”

陈如泰道：“大人这么做，朝廷可知晓。倘若以后怪罪下来……”

韩林道：“朝廷那边我去奏报，你不用担心。”

陈如泰道：“省内尚有众多没有安置的举人，候补。大人一下子拿出这么多新人新官位，却没他们的份，这闹将起来，恐怕不好收拾……”

韩林道：“无妨，不久的将来我会开办大量国有企业，都是有品级的。欢迎他们来应聘。”

“我韩林对读人向来是尊重的，广阔天地，大有可为。至于那些一炷香都不愿等的，动不动大闹官府的，按程度给我治罪。”

实在不想听陈如泰再次反驳了，接着就说：“方大人可有意见？”

方同道：“下官没有意见，完全拥护巡抚大人的决定。”

韩林笑了笑，算你识相。道：“据我所知，按察使司衙门一向清廉，工作组就暂时不派了。方大人，好好干，前途无量！”

方同大喜，道：“多谢巡抚大人夸奖。”

韩林接着对河南提督吴必隆说道：“吴将军，河南绿营在剿捻中也是出过很大力的，念在有功，暂时也不派工作组了，”

“做好守境安民的分内工作就好。切不可扰民，不然苏州八旗就是下场！另外，据传你手下有人吃空饷，好好给我整顿整顿！朝廷近期裁军力度很大，吴将军好自为之吧！”

吴必隆道：“谨遵大人的吩咐。末将定严格约束部下，吃空饷的小人，末将查出后定依军法处理，给大人一个交代。”

这河南提督本就是巡抚兼任，不过是因为剿匪重任，才单独拉了个吴必隆过来。如今韩林上任，朝廷居然不把提督还回来，明摆着是要来牵制啊！

不过，对韩林来说，有没有这提督加身，都无所谓了，一点也不影响巡抚权力的施展。

散会以后，邀请众位官员观看了坦克营和骑兵营表演，主打一个震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