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些人的反应,徐浩然心里微微有些得意,看来笑贫不笑娼这句话还真有些道理。

这几个徐家村的村民虽然也姓徐,但和徐浩然家已经没有什么血缘关系,平时见面也不会打招呼,倒是背后嚼舌根少不了这些人,所以徐浩然也就没有和他们打招呼,等徐猛和陈沚朗下车后,便一起沿通往徐浩然家的小道走去。

周围都是稻田,小道宽只有一米二左右,路面也没有水泥铺过,所以那辆奔驰是开不过去的,要不然徐浩然想把车子开到家门口,让老头子看看,他一直瞧不起的小叔混得比他好。

至少不会被人鄙视,被人笑穷。

徐家村也有几户人家还算不错,盖了几层楼的楼房,有一辆家用轿车,在徐家村已是人人羡慕。

陈沚朗和徐浩然一边走,一边笑着说:“然哥,你老家真是山清水秀啊。”

徐浩然笑道:“直接点说就是穷。”

陈沚朗笑道:“也不至于,至少城里就没这么好的空气,没有这儿的青山绿水。”

徐浩然笑了笑,说:“其实大家都还是想走出去,只是没有路子而已。”

说着话就到了徐浩然家门口,徐浩然家里养了一条土狗,名字叫大黄,大黄虽然是土狗,可很聪明,能听得懂人话,徐浩然上山干活的时候,大黄总会跟着徐浩然上山,大部分时间都在山里撒欢,偶尔也会有惊喜,能逮到一只野兔,给徐浩然一家人打牙祭。

除通人性,大黄也是看家的好手,尤其是晚上,只要有人进入徐浩然家一百米范围内,大黄一定会狂叫,要是进徐浩然家院门,第一个扑上去的必定是大黄。

徐浩然们才一靠近徐浩然家,大黄就冲了出来,冲陈沚朗狂吠,徐浩然喝道:“大黄,睡着!”

大黄立时发出呜呜地声音,趴在地上,不做声了。

陈沚朗说:“然哥,你家这条狗很听话啊,比受过训练的狗都不差。”

徐浩然说:“他是我爸从村里抱来的,从来没训练过,就是以前经常带着玩。”

陈沚朗说:“现在城里人都崇拜养金毛贵宾犬什么的,我看就没有土狗好,没那么娇贵,还听话。”

徐浩然说:“土狗长相不好看。”

徐猛说:“然哥,你爸妈不在家吗?半天没人出来?”

徐浩然说:“可能去山上干活了吧。”

话才说完,就听到堂屋里传来争吵的声音,徐浩然连忙竖起耳朵倾听。

只听老爸好像在骂自己:“你看你,那小子就是你惯的,闯了这么大的祸,一点担当都没有,一走了之,让他老子帮他背黑锅,这就算了,他居然还把徐猛、徐飞们也带起跑了。兔崽子,等他回来,看我不打断他的腿。”

“大哥,你也别太生气,年轻人难免会有犯错的时候。”

徐浩然的二叔徐建红的声音传来。

跟着徐建立也在里面劝徐建标,徐浩然听到这些声音,挺尴尬的,对陈沚朗说:“我爸就是这样,脾气大。”

陈沚朗说:“然哥,大家都一样,我爸也反对我混,前年就不让我回家,我已经两年没回去了。”

徐猛说:“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陈沚朗说:“等我哪天混出头了,出人头地就回去,先给他们盖一栋大房子。”

徐浩然说:“应该不用多久。”

陈沚朗说:“要是林哥还在,我不担心,现在林哥走了就难说了。”

徐浩然说:“不是还有武哥吗?”

陈沚朗说:“然哥,也不怕跟你说实话,我和武哥不怎么合得来。”

徐浩然说:“为什么?”

陈沚朗说:“武哥那个人敢打敢杀是没错,但我觉得为人差林哥差得太多了,有点小气,跟他混只怕很难出头。”

徐浩然不了解王武,倒也不好发表什么意见,笑着说:“小狼,你和徐猛在外面等我,我进去看看。”

毕竟家丑不可外扬,徐浩然可不想小叔的小弟看到自己被老头子骂得狗血淋头的样子。

陈沚朗也明白,当场说道:“好。”

徐浩然随即一个人往堂屋走去。

堂屋的门是虚掩着的,透过门缝还能看到堂屋里供奉的天地,以及着的香火。

徐浩然的父母比较传统,天地灵位比家里其他地方还要重视,常年香火不断,还经常烧纸泼水饭什么的,祈求祖宗保佑。

堂屋里有一个炉子,此时徐建标、徐建立、徐建红等三兄弟正在讨论徐浩然等人的叛逆。

原来徐飞等人离家去临川找徐浩然,也没有获得父母的同意,都是从家里偷钱跑出来的。

现在所有的罪责都落在徐浩然身上,这就是当大哥的不好,徐飞们做错了事情,第一个挨骂的一定是徐浩然。

徐浩然在门外站了片刻,深吸了一口凉气,方才下定决心,推开门,走进屋,假装没事人一样,说:“爸妈,我回来了,二叔、三叔你们也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