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周员外的一番心意,还希望大人不要拒绝。”

王砚冲周员外举起酒杯道:“那只好却之不恭了。”

酒宴结束,王砚把吴知府单独留下。

吴知府自报家门:“下官是真宗天禧三年的进士,坐师吕夷简。”

王砚心道,你老师的精髓你是一点也没学到啊,表面上客客气气地说:“想必我的来意吕相已经告诉你了吧。”

“家师已经来信,让下官配合调查。钦差大人有什么吩咐,陈州上下一定配合。”

“嗯,有人告到官家那里,说陈州拨下来得二百万两银子被陈州大小官员瓜分一空

,可有此事?”

吴知府信誓旦旦地说:“绝对是污蔑,所有的银子都用到了救济灾民上,不仅如此,陈州上下官员还带头捐出不少银子。”

说完他命人拿出几本厚厚的账本,解释道:“所有赈灾银两的账本都在这里,大人随便查阅。”

王砚满意地点点头:“本官奉旨办差,实属无奈,你告诉陈州的官员,只要好好配合,让我顺利交了差事,我也不会为难大家。”

“一定配合,一定配合。”

把吴知府送走,他又让人叫来了冷彬。

冷彬拿出一份名单:“大人,门主已经叮嘱过我了,这是陈州贪污官员的名单,我已经暗中调查清楚,大人只需按名单抓人就行了。”

吴知府恭敬地接过名单,对冷彬说:“冷大人费心了,等案子查明,冷大人就是头功。”

然后两人又聊了一会,这冷彬果然是冷清秋的堂兄。

王砚客气地把冷彬送走,打开名单一看,上面陈州官员几乎都在上面,就连每个人分了多少银子都写得清清楚楚。

王砚冷哼了一声,把名单揣进怀里,上楼休息去了。

绿珠已经在房间里等着,王砚也不客气,陈州父老的一片心意,怎么好意思拒绝。

睡到半夜,王砚听到外面有隐隐约约的喊杀之声,惊的一下子坐了起来,忙起来问怎么回事。

绿珠睡得迷迷糊糊,拉着王砚又睡下说:“想必是城外的土匪又在攻城了,没事的,陈州经常这样。

王砚这才放下心来搂着绿珠睡着了。

等到凌晨两三点的样子,忽然迎宾楼一楼开始冒起了火光,火势很快蔓延到了二楼,

这个时代的都基本都是木头结构,迎宾楼也不例外,上下五层,全都是松木打造,所以烧的很快,王砚就睡在五楼,其他人都在四楼。等到众人得到消息惊慌失措地往下跑的时候,三楼已经被大火吞噬了,众人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只能跑到五楼看着大火一点点窜上来,绝望地等死。

等到吴知府众人闻讯赶来的时候,迎宾楼已经被烧成了白地,轰的一声一座楼轰然倒塌,吴知府瘫坐在地上喃喃道:“这下彻底完了。”

周谨目光痴呆地哭嚎:“绿珠啊,是我害了你啊!”

他居然不心疼自己的产业,心疼起了自己的小妾。

大火烧了一天一夜,钦差使团和楼里的客人全军覆没,最后只在灰烬中扒拉出了几具没烧干净的骨头渣,连是谁的都无法辨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