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知贾政那边知道后,该怎么说……

王夫人淡淡一笑,道:“倒不是凤丫头自己派去的,是琮哥儿今早天还没亮,就亲自去请的。

他一个孩子家家,虽得了老爷的吩咐,管着东路院,却连个端茶倒水的都只派不动。

在国子监巴巴攒了二年的膏火银子,昨日为了给大老爷熬药,就不得不支出去了十两,剩下的也来不了两回了。”

贾母闻言释然,又有些轻蔑的笑了笑,道:“外面只道咱们妇人管家轻快,如今他们知道到底轻快不轻快了?

以为仗着主子的名头,就能随意指派,却是可笑了。”

王夫人缓缓点头,笑道:“谁说不是呢?都说凤丫头厉害,她其实心里也怵那些老陈媳妇呢。”

贾母哼了声,道:“你们哪里知道那些婆子的刁钻?她们多是几辈子当差的媳妇,在府上该做什么能做什么,她们比谁都明白。一代代传下来,有什么漏子她们也比主子更清楚。

若只如此倒也罢,只要不犯规矩,各安其位也是好的。

偏有那么一起子不得志的小人,专盯着主子的不是,然后造谣生事。

遇到这样的奴才,也别管几辈子的老脸,一定要下狠手处置才是。”

王夫人点了点头,道:“老太太说的是。”

贾母又道:“大太太的伤,果然是那王善宝家的害的?她不是大太太的陪房吗?”

王夫人慢丝丝道:“倒也不是有意的,被大老爷伤了后,不留心倒在了大太太身上,她身子重,又正巧压在了伤处,才弄的现在成了大难事。”

贾母皱眉道:“既是如此妨主子的奴婢,合该远远的赶走了账。也算帮凤丫头一把……”

说着,贾母深深看了王夫人一眼。

这种内宅事,哪样能瞒得过她?

原先她处处容着邢夫人,就是为了制衡二房,或者说眼前这位。

如今倒不必再废那事了。

她虽极不喜贾琮,可也不得不承认,这个毛还没长齐全的孩子,远不是贾赦夫妇那对废物可比的。

之前贾琮的种种算计,她都看在眼里。

可以确定,是个主意极正的。

大房有这样一个存在,日后怕不是她帮着大房平衡二房,而是要反过来了。

有平儿先去帮王熙凤插一手,也好。

只是眼前这位,许是还没反应过来……

贾母自然不会说破,真要让一房独大,她也没好处。

正事说罢,又笑问道:“姨太太这两日怎不见过来了?”

王夫人忙道:“她身子有些不适,过两日再给老太太请安。”

贾母笑道:“她哪里是什么身子不适?

人家这是在给咱们留体面,不愿看家里的笑话。

不过事情已经过去了,再避讳也没必要。

还是请姨太太来说话罢!”

王夫人笑着颔首,打发人去请……

……

宁国府。

仪门内前厅。

贾琮自凤姐儿院告别平儿后,又往东路院看查过贾赦情形,便来至此处。

本是昨日相约好的。

“请珍大哥安。”

被小厮引入此处,贾琮见贾珍已在主座上喝茶,上前请安道。

贾珍卖相不俗,气质奢贵,但对上贾琮,却不似早二年里那般不入眼。

忙叫起后,又要请上座。

贾琮自然谦让,要往下首客座上坐。

只是到底执拗不过贾珍,劝到了主座次位上。

谢罢,贾珍看着贾琮,赞道:“三弟大名,这二年来一日胜似一日。前日琼林宴一词,更是名动京华。

你可知这两天,多少故旧世交,托我得一副三弟的墨宝?

更有不少人,打听三弟生辰八字……”

贾琮闻言变了脸色,道:“珍大哥,小弟才十二……”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