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璋要走。 余庆年几人都一道,顾璋把家人也带上了,不论这次考不考得上,也去京城玩几年。 不过燕老这次没能和他们一起坐船走。 他腰腿有伤,这些年虽然保养得很好,可如今天冷,船上寒气也重,怕旧患遭不住被挑起。 故而他打算等明年春暖花开再动身进京。 不过即使人没去,挂念和担忧的心却半点没少,他早早就给大哥去信一封,让大哥帮忙照拂一二。 顾璋带上了王氏和顾老爷子,当然不是不担心他们的身体。 不过与燕老有旧疾不同,王氏和顾老爷子的身子骨还是挺硬朗的。 虽然早年有些辛苦,但都不严重,在顾璋这几年潜移默化地给家里东西“加料”调养下,已经好了许多。 顾璋还准备了些上好的皮子,制作了一批保暖之物。 顾大根和顾老爷子,自从天气稍稍转凉,就迫不及待带上了厚实毛皮做的帽子、手套、护膝,在船上转悠。 许是有了点官职,不似原来那么直白的炫耀,带着点暗搓搓的意味:“听说船上寒凉,我家儿子就把他和友人去骑射打猎得的皮毛都翻了出来,你说说,买点不就好了吗?非要亲手做,这古怪模样,让人怎么好意思戴出来?” 船员:“……” 我看大人你这不是戴得挺好,挺大方的吗?没见着不好意思啊! 顾老爷子也笑眯眯地摸着耳朵上覆盖的皮毛道:“别看这模样古怪,效果倒是好,站在船上吹风,耳朵脖子一点也不觉得冷,还热乎乎的。” 这爷俩吃完饭在船上消食的功夫,就在外面把身上暖和厚实的套装吹了个遍。 这一身,可谓是羡煞众人。 谁没个护膝、帽子? 但谁家身上这一套,都是家里孩子亲手去打的?还是体贴着亲手设计的? 尤其是那个护住耳朵、脖颈一圈,只露出一小张红彤彤脸的帽子。 没钱买皮子的船员,已经暗搓搓地想好,要怎么改改自己头上的帽子和围巾了。 “这看起来就暖和。” “我和老爷子站在甲板上,我都被风吹得哆嗦了,他脸色变都没变,红润得很,瞧着浑身上下都热乎乎的。” “顾老爷命可真好。” 两个船员抬着分发的姜汤,边走边闲聊着。 倒是让黎川听见了。 他本打算独自一人进京赶考,可他娘不知从何处听说,住在客栈会吵闹不宜复习,膳食可能会被别有用心之人下药,说要跟着来,给他把杂事都操持好了,让他安心备考。 顾璋从船舱出来的时候,就迎面撞上了黎川。 他拿着银钱问,这套皮裘可有多的? 顾璋道:“自然是有的。” 谁家准备衣服不备几套换洗? 他带着黎川进了他的 房间,从里面翻出几套好看精致的:“这个可行?” 黎川见这比顾家人身上穿得还好,连忙道:“璋弟啊待我至诚,这心意我领了,倒是不用这般好的,这还是留着你孝敬长辈的好。” 连顾璋的父母都没用这么好的,他借花献佛,怎么好拿了最好的去? 顾璋拿了一套大小合适的,塞到他的怀里,“这可是他们挑剩下的。” 说起这事,顾璋也有些哭笑不得,原本他只是从家里翻了几张丑皮子出来,只是打版试试效果。 后来又找了铺子,用柔软漂亮的毛皮定做了好的,没想到,家里人听说那个丑丑的是他亲手打的皮子,还亲手做了一小部分,都纷纷高兴地把那套有些丑的穿在身上。 顾璋说完,黎川这才收下。 顾璋摸摸自己的行李箱笼,翻出几个露指头的手套:“旁人都来找我打听这个,你倒是不同。” “买一赠一,就当是送你了。”顾璋塞到他怀里,还威胁道,“我做的丑,你可不准嫌弃!” 黎川:“……” 他低头看了看灰不溜秋,缝线还有点歪的露指手套,张了张嘴,没说话。 顾璋把他这点性格拿捏得死死的,打定他不会拒绝,又道:“有了这个手指灵活,无论习字,翻,做笔记都方便。” 再加上这一记王炸,黎川只好收了东西回房。 黎川母亲收到儿子心意,摸摸身上暖和的皮毛,也高兴的说不出话来。 新上船的人,起初都觉得新鲜。 学子纷纷来讨了,或者仿制了露指手套,关在房间里烤着热乎乎的小炉子,暗暗奋斗,

准备春闱。 陪同的人也活跃了两天,今儿在船两侧看山水风景,明儿在甲板上看水里的鱼儿,还能精神百倍地聊天。 但这样日复一日的船上时光,仅仅过去不到一旬。 新鲜感一过,大伙就都撑不住了。 学子们在摇摇晃晃的船上看久了,感觉眼前的字都开始晃悠起来,看就有点想吐。 陪同大人、童们,也没了最初的兴致,随着天气一天天转凉,都缩到了屋子里。 顾璋也觉得无聊。 他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用这段时间读,无论走水路还是走陆路,赶路的时候读人也难受,效率也低。 而且不论船还是马车,肯定都颠簸,现在这会儿又没有眼镜,他还是想保护好自己的眼睛的。 这样好的世界,若看什么都迷迷糊糊的,岂不是太浪费了? 他也无聊地跑过来,看看家人怎么消遣时光。 看着顾家人聚集到一个房间里,坐在一起烤火聊天唠嗑,围着火炉坐成了一个规规矩矩的四边形。 顾璋脑子里顿时冒出了一个熟悉的东西,老少皆宜,到末世五十五年都没断绝的卡牌游戏,流通度甚至不输于国粹。 这等消遣时间,带来欢愉之物,这时不用,更待何时? 顾 璋想到就做,他没带够纸,就去好友那儿搜刮了一圈,然后几张粘合在一起,再加入了点系统里兑换的天然植物胶。 一张张软硬适中的纸牌就制作好了。 考虑到顾家人的接受能力,他简单直接的改成了1、2、3…… 卡牌中间的图案,还换成了他画的铜钱。 a和2,他则换成了“银元宝”“金元宝” 至于大王小王、他直接换成了“金秋”“丰收” 上面分别画上了两种作物丰收时候的场景。 秋娘:“这看着还挺有趣。” 他们唠嗑了好久,能说的不能说的,都已经唠完了,这会儿本就开始无聊,顾璋说教他们玩,都挺捧场。 王氏和顾老爷子,起初听得晕晕乎乎的,顿时摆手退出:“你们玩。” 他们老了,脑子都转不动了,这么复杂的游戏,可真是为难他们了。 顾璋也不劝,只是带着感兴趣的秋娘,和不得不硬着头皮上的顾大根玩起来。 “对8。” “对9!” “那我出银元宝可以吧?”顾大根有点犹豫,觉得会不会太大了,有点心疼。 有顾璋带着,很快就玩了起来。 起初王氏和顾老爷子,只是笑呵呵地在旁边看。 其实规则真的不难,即使一开始觉得麻烦,费脑子,但是多看几盘,也就无师自通了。 看着看着,他们就着急起来。 “不行,不行!怎么能出10钱呢?” “没看小石头手里就两张牌了吗?你怎么还出对子,傻不傻!” 顾大根最先被从拍桌上薅起来。 然后就是顾璋。 从来不被管着学习的顾璋,难得听到,“小石头,你看都玩了这么久了?是不是该去念了。” 顾大根还一本正经的强调:“别忘了你是去京城考试的。” 顾璋:“……” 他抗议:“爹你前些天不是还说,我反正还小,这次考不考得上都行,别逼自己太狠的?” 起因就在于,有个赴京赶考的学子坚持念,然后撑不住跑到船边吐了,吐得昏天暗地,脸色发白,吓人得很。 顾大根摸摸鼻子:“我这不是瞧着你脑子活,打赢了也没意思吗?先让我们多练练,学会学好了,你才不算欺负人。” 顾璋本觉得一副牌就够,输了的下场,轮换玩就好。 没想到这么受欢迎,他于是又做了一副。 可这样就缺了一人。 三缺一可怎么好? 他就去拉了人来凑数。 没几天,整个船都流行起了这个简单又朴素的卡牌游戏。 没条件的,就直接用纸写,虽然轻飘飘的一片,一捏就皱,但小心一点,也不是不能玩。 有的船员,闲暇的时候也玩,他们还直接用船上修船补船的废木料,做出了厚实又硬邦 邦的木片, ?()_?, 也就成了。 这个时候的娱乐活动很少。 小时候还能和伙伴玩游戏,长大之后的娱乐活动真

的少得可怜,许多都是要有钱有大把时间才能享受的。 故而顾璋的卡牌一出来,这个一局不需要太多时间,也不会太难,还能拉着几位好友一起玩的休闲活动,一下就惹了众人的喜欢。 连余庆年和金瑎都被吸引过来,顾璋和他们围坐在一矮几旁,旁边放着茶水点心,小炉子烘烤着。 绞尽脑汁的算牌,交锋,谁也不想输。 也不玩钱,谁输了,就接受另外两人的惩罚,或是脸上贴一张白条,或作一首诗,又或者被校考一番。 又结束一局,金瑎叹气给自己脸上贴上一张小白条。 金瑎:“咱真的不找黎川一起来玩吗?” 顾璋按了按他脸上松掉的白条,“你就别想了,能把他喊出来,怕是难。” 也不是没喊过,但黎川都礼貌拒绝了,他要在房间里温。 也算是少数能坚持下来的学子,毕竟在摇摇晃晃的船上念,还有些冷,不是谁都坚持得下来的。 金瑎站起来:“我再去试试!这么有趣的游戏,他不玩一玩实在是太可惜了。” 余庆年拉住他,劝说道:“还是算了。” 顾璋也道:“正慎和我们不同,此番入京,即使有朝廷的车马费,对他来说也是一笔不小的开销,他身上的压力和担子,比我们都重。” “即使真给我们面子来玩了,他心里也定然是不安心的,惦记着念,惦记着他寡母辛苦操持。” 对他们三人来说,都是有退路的,余庆年有家中长辈周旋,在朝为官,有人帮扶心态总是稳的。 金瑎虽然家族中是商户,要靠他入仕,但总归钱财不缺,而且这个年纪能考中举人,已经大大超过家族预期了。 即使再考几次进士不中,金家也有办法花钱给他谋个官职,毕竟举人也是可以当官的,日后再慢慢升就是。 可黎川不同,他背后无所依靠,只有一寡母,只能硬着头皮往前闯。 金瑎闻言也顿住了脚步,悻悻然退回来:“那还是算了,就咱仨玩好了,就不去喊正慎了。” 正慎是黎川的字,乃学堂中开设了律法斋学的戎锐夫子,在他高中举人之后所赐。 只可惜戎锐夫子没有收弟子的心,否则黎川也不至于如此艰难,顾璋叹息。 这一路倒是没有遇到什么意外。 进京赶考的学子们,在正式入冬前,顺顺利利抵达了京城。 有燕老拜托大哥帮忙,顾家人很快就安顿下来,他们先是在燕先竹安排的落脚点休养了两日。 又很快租到了合适的二进院子,前头待客,后头住人,燕先竹还送来几个手脚麻利的小厮。 在天气彻底冷下来之前,顾家有条不紊的在京城安顿下来。 余庆年 和金瑎都有家中帮扶。 黎川也根据前辈的经验,找到了稍微偏一些的小院子,比客栈便宜些,烤火、烧水、自己烧饭吃也都更划算。 京城的冬天很冷。 是一种有别于宁都的冷,寒气有点往骨子里钻。 顾璋都趴窝了,他窝在家里安心念,连门都不想出,更别说参加诗会、会之类的了。 这让早早盼着,期待着,想要瞧瞧“顾璋” 是什么模样的百官,感觉面面相觑。 在寒风飘雪中,苦哈哈等入宫早朝的官员,谈论起这事。 “我这两天好生研究了一下宁都情况,发现顾璋当年写的《宁都增产经验》还是保守了。” “是啊,今年的数据前些天不是送上京城,户部那边也给出数据了吗?宁都均产已经有石了!” “听说顾璋在当地都被戏称为小农神,这可是百姓自己叫出来的。” “那可不,从一石多的均产起,每年都增幅吓人,到现在接近四石,这声小农神还真没喊错。” 不论官武官、在哪个衙门,管着什么事情,都能清楚的知道其中的威力。 百姓以农为本,若能让田地增产,连带着许多事也就自然顺畅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什么? 民心啊!!! 这个没有舆论的时代,想要出名,要么有惊世才华,要么在官场上踏踏实实干一辈子。 多少读人高中后,辛辛苦苦一辈子,都没混出点名堂?别说青史留名了,就连任职过的许多地方,都查无此人。 问当地百姓某某是谁?百姓一脸愕然,满头问号。 某某是谁,可能还没他们今日中午吃什么重要。 许多官员羡慕

啊! 说是好奇顾璋此人,不如说心里有些酸溜溜的,想看看,怎么有人进士都没考中,就能有如此成就? 而且这人才十五岁,算虚岁也才十六! 究竟何许人也?让老天如此垂青,生了这样一颗脑子。 他们正好奇着,还在想,顾璋为何到了京城之后,没闹出什么动静,感觉和他们印象中有些不符合啊! 明明前些年远在宁都,在那千里之外的地方,都时不时要在京城冒一下头。 如今人都来了,却没了动静? 许是求仁得仁。 百官期盼的动静当真来了,但许多官员都黑了脸。 金瑎一到京城,就联系了金家在京城铺面的掌柜,想要拿下纸牌的营生。 顾璋自无不应,且不说他和金瑎的关系,和金家合作这么多年,并无半点怠慢疏漏,这样好的合作伙伴,也是难得的。 纸牌制作起来很快。 金家的玩具铺子,也早就有了一套成熟的销售模式。 分不同的档次,有木片竹片做的、各种不同的厚纸片做的,甚至还有玉做的! 普通的就是雕版印刷出来, 沾墨一盖。 高档的甚至有请名家大师作画的, ?()_?, 噱头十足,也死贵死贵的。 按照顾璋的建议,一共做了三个雕版。 一则是针对大众的,就是他做给顾家人玩的那种。 二是针对读人的,修改了铜钱,后面的元宝和丰收,也都换成了琴棋画。 三是对富贵人家的,把数额改大了些,然后换掉了大王小王,对权贵来说,恐怕没多少人打心眼里承认丰收是最大的。 有了顾璋这么多年的熏陶,金家铺子熟门熟路的推广起来。 对学子们:“要不来看看咱们铺子新推出的卡牌?多玩玩有助于算学提高。” 对百姓们大声吆喝:“最新出的卡牌游戏喽,过年过节走亲访友最好的礼物,拉近家人朋友之间的距离!” “全家的快乐,只要五钱就能买回家!” 富贵人家就不吆喝了,有那爱玩的听了有新品就来试试,还有不少老顾客上门。 这种群体**,只要好玩,传播起来的速度是惊人的。 京城这个严寒的冬日,突然就热闹了起来。 “三缺一!” “去我家玩牌,大冬天的外面天寒地冻的,家里烤火玩牌多舒服?” 众所周知,冬日的娱乐项目是最少的。 才有了猫冬这个词。 金家铺子推出的卡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传入了家家户户。 等到有些刻板的官员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是这个局面了。 百姓玩得热火朝天。 辛苦了一整年,冬日严寒,吃食又贵,能有点和家人、朋友之间的快乐时光,简直让人觉得幸福的冬日都暖起来。 但避免不了,有些人用它来赌钱。 许多官员:!!! 这几年光看宁都增产的信儿了,都忘了,这小子最早在京城出名,是因为那个玩具车! 就问谁家没有玩具车? 这会儿讲究多子多福,谁家孩子抵挡得住这个诱惑,尤其是伙伴都有,自己没有。 本以为玩一段时间就好了,没想到顾璋点子像是用不完一样,这些年愣是出了不少后续版本,扭扭车版,学步车版……家里愣是没个清净。 御史台的人可谓蠢蠢欲动。 廉冠就是其一。 作为御史大夫,他的日常工作就是纠察、弹劾官员、肃正纲纪,说直白一点:当个喷子。 廉冠作为言官,他自觉是十分有傲骨的,成绩也是很不俗的。上至丞相,下至五六品官员,就没有他没弹劾过的! 他今日在御史台,就和同僚好生讨论了一番最近火热的卡牌。 廉冠拍桌道:“简直荒唐!” “还宣传能有助于算学,有利于老人动脑,还有那两套外壳,都是为铜臭遮掩!” “身为举子,宣扬这种不三不四的玩乐之物,还引人聚赌,荒谬!” 他都想好了,今晚就回去拟折子,好生参顾璋一本。 他从办公的衙门回到家,路上都一直在构思。 回到府里,却听见奇怪的声音。 “三个六!” 廉冠脸色黑沉,他家也有儿

郎耽于此玩物? 他大步寻着声音的方向而去,却发现家中祖母,还有女眷们都围成一桌。 气氛很是和谐?? 见他进来,祖母着急朝他招招手:“冠儿,快来帮我瞧瞧,金家铺子说了,你们读人最会算这个,你快来帮祖母看看!” 廉冠:“……” 不仅有祖母,大房、二房,还有管着家里份例的,甚至他娘都在! 不对,还有他的妻子! 整整四大桌,还有人在旁边瞧着,等着替换,这是全家女眷都来齐了吧? 他感觉脚被黏在原地,心里拔凉拔凉的。 “来啊,冠儿快来帮祖母看看,这可该怎么出才好!家里除了你大哥,就你念最厉害。” 祖母带着点期待,十分信任的看过来。 廉冠不得不上前,一场场下来,却输多赢少,他迎来了一群女眷打量和怀疑的目光。 廉冠:??? 当年科举,他当真是自己考出来的! 百姓冬日里有了乐子,顾璋也挣得盆满钵满。 家里人难得在冬日里有了玩乐,过得也十分快活。 顾璋偶尔玩玩,其它时间都和许多举子一样,在屋里念,准备春闱。 偶尔出门,也是前往燕府,找燕先竹请教一番。 就这样,一直到春暖花开,顾璋打算出去松快松快了。 好好玩两天,歇一歇,然后再全力备战春闱。 两天时间,他计划一天和宁都同窗去玩,一天和家人出去玩,好好看看京城的模样,给家里也添置些东西。 他依旧不打算去参加会诗会,而是喊了些来自宁都,曾经一起去郊游过的伙伴。 “要张弛有度!” “好好的玩,是为了更高效的学!” “光看可不行,也要接触实际,这样写的章才不至于虚浮。” 顾璋总有道理,不论歪理还是正理,他总能一脸理直气壮,还总能把人说服。 闷头学了一个冬天,许多学子也觉得骨头都硬了,思维都好像被冻住了。 想到之前在宁都的快乐,都应下了顾璋的邀请,还有人想要去找顾璋打听打听,秋闱的时候那个特别香,还有肉,却吃不坏肚子的饭食是怎么做的? 顾璋这个动静不小。 消息稍微灵通点的官员都知道了。 连皇宫中的皇上,都听说了这个消息。 赵旷忙了整整一日,处理从年前就挤压的奏折和大事。官员们为了能过个好年,讨个好彩头,一般都不会在临近春节时上奏大事要事,如今年后开了朝,倒是全都堆在一起了。 赵旷捏了捏眉心,然后就听到了顾璋那一番为了出去玩找的“张弛有度”的言论,听完后紧皱的眉头都舒展开来。 他不由笑了笑,倒是来了兴趣:“说起来朕也好久没出宫了。” 顾璋呼朋唤友去京郊游玩当日,赵旷也微服出了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