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你真心悔悟,今日之事可作罢。”

纪如月轻轻摇头,“听不懂。”

“你!”

李氏抬手压了压胸口,继续道:“公主赐婚,想必你也不敢无故悔婚吧?若你胡来的名声传了出去,被公主知晓了...”

纪如月低头喝茶,不接茬。

“这般,我也是为你着想。你送老二老三也去清沐学院修学,你尽好长嫂之责。但凡还有人敢碎嘴胡说,我替你去澄清。”

李氏讲得理所当然。

却连白梅等人都听得太阳穴直跳。

这无知妇人怎如此厚颜无耻?

她如何好意思开的口?

如此之人,还自诩香门第?

怕不是有疯病!

三子陈明脸色涨红,愤然起身,“我不去!”

说完,也不顾及自家母亲气不气,一甩衣袖,小跑着离开。

二子陈元却是不同,此时正背对着纪如月,朝自己母亲点点头,表示赞同。

纪如月轻轻放下茶盏,“哦?看来三弟不愿,那二弟呢?”

陈元眼睛一亮,立刻转身,恭敬地说,“一切但凭大嫂做主。”

“凭我做主?”

“是,我学业尚可。若大嫂愿意提携,让我进入清沐院。将来……我必不忘大嫂恩情。”陈元立刻表态,不再理会母亲是否还在哭泣。

纪如月沉思片刻,点头道,“你想进院学习?怕不怕环境艰苦?”

陈元有些不明所以,但嘴巴应得却极快,“是,做梦都想去。而且我不怕苦,再苦再难,只要能读!”

纪如月应了,“那…你就作为陈瑾的贴身伴读吧。清沐院允许学生带一名伴读,此人能进入院听课,但…只可在课堂外间站着听。”

纪如月看向呆滞的陈元,劝慰道:“清沐院难进,陈瑾的名额是我花了近千两银子买来,现在就算有钱也买不到了。

但二弟一心向学,只想多学知识,这个提议定是好的吧?这样你既能帮到大哥,又能旁听,等有名额空出,二弟再正式入学。”

陈瑾在此时返回,不知发生了何事,只见纪如月正坐在首位,无比温和地与二弟交谈,他有些懵。

李氏并未注意到陈瑾回来,气得破口大骂,“你个娼妇!凭什么让我家元儿做童?你纪家明明如此富裕,不过千两银子,你为何不再买两个名额?”

不过千两银子?

纪如月心中冷笑,想必陈家人这辈子都未曾见过这千两银子吧?

纪如月面露无奈,“买不到的,一个名额都已花光我纪家所有人脉,难道你想让陈瑾把名额让给…”

“呸!”

“够了。”陈瑾出声打断自己母亲的胡搅蛮缠。

李氏身子一僵,微微转头。

对上陈瑾的眼神时,她脸色大变。

纪如月目光清澈,看着陈瑾,语气平和,似在商量,“你母亲想送二弟去院。二弟也是个知恩图报的,说考上后要报答我。我便给了个法子,但你母亲不同意……”

纪如月阐述事实,不过顺序跌倒了一些。

讲完,她还叹了口气,“此事如何解决?你看吧。”

陈瑾嘴角抽动,冷冷地看了二弟一眼。

陈元内心叫苦,却又不愿错过机会,心下一狠,“大嫂,我觉得您说得对。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我愿先做大哥的伴读,待有了机会再正式入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