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戈这句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怔愣了下。

秦经霁先沉不住气,但碍于秦戈是他小叔,不敢发作,低下头推了推眼镜,“啧”了一声表达不满。

母亲则在桌下紧握住了宋星绸的手。

虞家破产的消息还没对外宣布,虞雄天想尽快把宋星绸卖给秦家,拿到彩礼钱,保住公司。

可秦戈这句话就意味着,他怕是已经听到了什么风声。

宋星绸如同鹌鹑,缩了缩脖子。

就在众人心思各异时,秦建树把茶杯往桌上一震,怒目圆瞪。

“够了!大庭广众成何体统?你一个长辈也要和侄子抢女人?!”

他被气懵了,压根没注意到秦戈这句话里的深意。

这场闹剧的始作俑者却依旧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他嗤笑,“秦建树,别面上一副正儿八经的样子,让人恶心。”

秦建树瞬间面色铁青。

宋星绸母亲及时出来打圆场,“秦三爷就是爱开玩笑,您也是帮经霁这孩子把关,谢谢您对我们星星的认可。”

听到宋母的话,秦建树也意识到家丑不可外扬,转头让佣人给宋星绸母亲倒茶,勉强道:“见笑了。”

佣人来倒茶,宋星绸礼节性地欠了欠身子。

她在沙发上装淑女地端坐着,实际早已腰酸背痛。

这场闹剧倒是个调节剂,让大家的关注点暂时从她身上移开。

总算可以透口气。

悄悄伸出舌头舔了舔微干的嘴角,宋星绸弯下腰,把那该死的高跟鞋绑带松了松。

用口型轻轻说了句:“艹。”

这是礼仪老师给她绑的,说是这样显腿细。

也不知道想勒死谁?

她本以为她做这些小动作没人注意,一抬头,却撞上秦戈玩味的眼神。

宋星绸一愣,整个人就像被雷劈到。

没想到秦戈一直在注视她。

刚才的那些小动作都被他尽收眼底。

她急忙坐直,讪讪地笑笑,悄悄对秦戈做了个“嘘”的手势。

拜托了,别戳穿她!

秦戈眼里的笑意更深,竟大发慈悲地没再说什么,骨节分明的手指敲了敲茶几。

“没劲,我走了。”

他站起身,迈出一步。

就在众人都松了口气的时候,秦戈突然回头。

他邪佞地冲宋星绸笑笑,“侄媳妇,回见。”

秦戈声音似带着砂砾,磨得人耳朵发痒。

宋星绸当即感觉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说完,他大摇大摆地走了。

秦建树也没了心情,沉着脸说下次再议。

出了秦家,宋星绸的母亲拉着她的手,奇怪地问:“秦三爷怎么会无缘无故对你说那样的话?”

宋星绸心下一惊,当然不想让母亲知道做小动作被秦戈看到了,便随口胡诌。

“传闻秦三爷就是那个自来熟的性格。”

母亲摇摇头,“都说秦三爷眼高于顶,从未认可过家里人,你一个侄媳妇倒是得他青眼。”

听到母亲把“侄媳妇”说得这么自然,宋星绸心里有点别扭。

她想起秦经霁在桌下对她动手动脚的事情,心里就像吞了苍蝇一般。

“妈,我还没嫁给秦经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