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夫人你说呢?”男人模棱两可道。 赵熙儿嘴角一扯,以假笑来掩饰自己的慌乱。 朱唇启:“我说?我说的公子信了吗?我说我是来寻亲的,公子不信,我说我与他儿时交好,公子也不信。那公子到底想听什么呢?公子不妨给我个参照,我照着说得了。” 赵熙儿说着说着反倒冷静下来,她迎上男人暗带锋芒的目光,像是和对方博弈一样,绝不的躲闪。 没错,只要她不虚不慌不露破绽,对方就拿她没办法。 赵熙儿如是想着。 可她忘了,眼前的男人显然是有备而来,又岂会轻易被她打发? “既然顾夫人都这么说了,在下不给个参照还真说不过去。”男人依旧云淡风轻。 见状,赵熙儿心里又忽的没底。 她想不出对方葫芦里卖什么药,遂抿唇不语,眼里一片冷然,仿佛无坚不摧。 可等男人再次开口,她铸起的假面就轰然崩塌。 “顾夫人,京城徐家徐大人之女徐令仪,你应该不陌生吧?”男人问。 听他提到她,赵熙儿背脊一僵,心中一片惊涛骇浪。 继而两手交握,垂下眉眼惋惜道:“自然,徐小姐是京中颇有名气的才女,我曾在赏花宴作诗会中见过她数面,是个很不错的姑娘,可惜红颜薄命。” “确实可惜,年纪轻轻就被人害死了,听说死相极其凄惨,身上就没一块好的。” 男人徐徐说着,眼睛一直盯着赵熙儿,看得赵熙儿快绷不住,只觉如芒刺背,满脑子都是这人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不行,她得想办法赶紧岔开这个话题。 于是赵熙儿努力稳住情绪道:“徐小姐的遭遇令人痛心,好在凶手已伏法,也算是祭奠她的在天之灵。” “凶手已伏法?呵呵……“男人笑出声,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 赵熙儿脸色瞬变,心里的不安在扩大。 “顾夫人,在下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你又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呢?有一句话说的好,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顾夫人自己做过什么,心里应该比在下清楚才是。” 男人的直白打得赵熙儿措手不及,因为心里有鬼,所以她音调急而高:“我清楚什么?公子,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凡事都要讲究证据!” “哦?证据?顾夫人怎知我没有证据?”男人瞟了她一眼,轻飘飘道。 “……”赵熙儿闻言,脸都绿了。 见她不说话,男人又接着道:“我这人从不做没把握的事,徐大人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还有徐小姐的姑母惠妃娘娘,你说他们要是知道徐小姐是被你弄死的,会怎样?” 会怎样?会死的很惨很惨。 惠妃娘娘,也就是三皇子的母妃,这老女人手段阴险毒辣,上辈子就是她与徐令仪一起设计她,折磨她…… 咕噜—— 赵熙儿艰难地咽了口唾沫,搭在双腿上的双手不由握得更紧了。 像被恐惧支配一样,她的呼吸变得粗重起来,胸脯也剧烈地起伏着。 赵熙儿抬头,看了神情淡然却又高深莫测的男人好半晌,艰难道:“你是怎么知道的?你是他们的人?” “非也。”男人再次忽略第一个问题,有意有所指地说:“不过顾夫人,我知道的可不止这一点……比如,你和你夫君的相遇。” 赵熙儿一听,顿时瞳孔地震,寒毛竖起,只觉眼前男人恐怖如斯。 男人好似很欣赏她的反应,唇边扯起一个劣质的弧度。 “你说,要是顾公子她知道了那场救命之恩顾夫人自导自演,故意安排的戏码后,他会怎样?他还会像现在这样待你吗?更别说,你还杀了……” “嘭!” “够了!” 赵熙儿猛地站了起来,一巴掌拍在桌面上,打断了男人的话。 她撑着桌面,低着头赤红着双目死死地瞪着男人,像一只被逼入绝境的笼中困兽。 磨牙切齿:“你想怎样!” 男人说的没错,不管是徐令仪那贱人的死,还是顾郎受伤失忆,都是她一手策划的!赵熙儿无力反驳。 所有的疾言厉色和虚张声势都在男人的平铺直叙直叙中化为飞灰,不堪一击。 她自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能瞒天过海,还曾沾沾自喜过,却不曾想这一切都被人看在眼里,她就像个跳梁小丑! 赵熙儿呼吸都不畅了。 对于这些,震惊

的何止赵熙儿一人,躲在空间里吃瓜的夏墨是下巴都快惊掉了。 他从未想过,顾温琅那人渣和这女人搅和到一块还是这女人设计的。 “啧!手段真脏,好在张思远那事最后闹了个大乌龙,要不然就盈盈姐还真不是她的对手。”夏墨托着腮如是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