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李却要告诉他们。

武将不惜死,可征得天下万国来朝。

人若有一身胆傍身,龙潭虎穴,亦可闯得!

“你胡说!”吴洵美恼羞成怒。“我怎么会看这种下三滥的东西!”

“下三滥?”李一脸认真问道。“《金瓶梅》是下三滥,那你所奉为天人的莎士比亚,又岂不是成了下三滥始祖了?”

“你放屁!”吴洵美恶声说道。“莎士比亚是全世界最优秀的学家,又怎么能是这些只会写黄淫诗的下三滥所能望足的!”

“《哈姆莱特》,《罗密欧与朱丽叶》,《鲁克丽丝失贞记》,我随便举出三个,这些里对**以及某些器官的描写,还算少么?”李淡淡道。“你闻错了,不是我放的。”

“……”吴洵美胸口堵塞,由衷当场晕厥的感觉。莎士比亚曾被英国《太阳报》公开讨论是当世最大的色情狂,其所有中几乎都涉及有大篇幅对于**的细节描写和陈述,特别是对女性某些器官的提及,更是不计其数。

而且到现在已然被沿用很多不良词汇,还都是由他创造的!

你说《金瓶梅》下三滥,然后又把莎士比亚捧到天上去,这不是明摆着自己打自己的脸么?还左右开弓。

“学之美在于让人一头雾水,而诗歌之美,在于煽动男女出轨,其实无论华夏还是西方的学作品,都不乏这些被一些人用有色眼镜所看待的东西,对吧,吴主任?”

“是又怎么样?”吴洵美满脸讽刺。“莎翁的作品灵感取自于生活,生活是艺术的源泉,又岂是你们华夏这些只会凭空捏造事实,编一些云里雾里让人瞎猜的酸腐人所能比的?”

“你能这么想就最好了。”李满意地点点头。“凡有井水处,皆能颂柳词,《雨霖铃》的作者柳永在市井的名望连帝王将相都望尘莫及,要说接地气,柳永堪称第一,世人只能望其项背!”

“那又如何?”吴洵美不甘心道。“还不是潦倒终生,死后连个妻女都没有留下。”

“吴主任果然是懂诗之人!”李称赞道。

“谁懂这些东西!”

“白衣柳相,花间皇帝,柳永自致仕以后便整日混迹东京的花间柳巷,靠给歌姬写词卖字,聊以度日。”李淡淡说道。

“放荡之徒!”吴洵美冷笑。“就这种人,你们居然还拿他的作品解读?简直可笑!”

“好一个放荡!”李突然提高了调门,给吴洵美吓了一跳。

“柳永一生放荡,为了不饿死街头,只能靠在青楼中结识的红颜知己救济,同时也在青楼之中找到了尊重。”

“伶工乐妓每得新曲,常请柳永为之作词,定能名誉鹤起,盛行一时,所以在他的诗词中,多反映青楼女子的内心世界和下次人民的悲欢离合,笔法细腻深情,雅俗共赏,屡屡传播甚广。”

“柳永的名字,在当时歌妓的心目中,完全不亚于当今的周杰伦和陈奕迅,并且在他的《木兰花》当中,就写到心娘、佳娘、虫娘、酥娘四位歌妓,而这当中的虫娘,便是今天张老师所要讲解的《雨霖铃》中,所赠别的主人!”

“真的吗?”有些不明所以的同学将脑袋转向张宇,寻求答案。

“啊……”张宇擦了擦头上的汗珠,说道:“这不在教材讲义之内,不能讲解的。”

“可我们要听!”

同学们激动了起来。

“对啊,李给我们讲讲,柳永和虫娘是怎么回事?是爱情故事嘛?”一位女同学急切道。

“自古悲秋伤离别,雨霖铃写的这么凄惨,当时他和虫娘分别时得是一个怎样的场景啊……”已经有同学抱着开始幻想。

李笑着冲大家摆摆手,说道:“虫娘在四位歌妓中是以温润的举措,和千娇百媚闻名,但是他们之间的爱情故事,我推荐各位课下可以翻阅《木兰花》,《集贤宾》和《征部月》这三部,看的时候记得带纸巾,别让眼泪和鼻涕留在衣服上。”

“说的好听,可怎么就没有一个女人肯嫁给他,给他结婚生子呢,你们华夏人不最是最讲究传宗接代么?”吴洵美满脸不屑。

“柳永在青楼中既能找到尊重、生活的来源,又能找到爱情、红颜知己,其中曾有轰动动静的一代北宋名妓赵香香甚至有这样的话流传百世:不愿穿绫罗,愿依柳七哥;不愿君王召,愿得柳七叫;不愿千黄金,愿得柳七心;不愿神仙见,愿识柳七面……”

“人生如此,夫复何求?”李质问道。

“可他最终也是死在了赵香香的家里……”李表情温和,声音平静,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

“正如吴主任所说,柳永潦倒终生,甚至连个妻女都没有留下,可是在他出殡的那一天,整个东京的歌妓全都为他披麻戴孝,半城缟素,一片哀声!”

“满京城的青楼妓院全都关门一天,所有的歌妓都出城为他送行,名妓谢玉英痛思柳郎,哀伤过度而死,中国十大名妓之一的陈师师更是亲自将她葬在了柳永的坟旁。”

“群妓合金葬柳七!试问古往今来,中西内外,可有人比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