啸天最近很烦,不是因为师门上的拨款少了,让他出去潇洒有些捉襟见肘,主要是由于师傅吉大师那边的原因造成的:师门这段时间依靠独特的医术气功搭上了许多政府部门的高管,对于一心想要把师门扩大的吉大师来说,这个好使听话的弟子,没有理由不充分利用利用。

于是,除了日常的为那些达官贵人发功治病,让他们体会仿佛是超能力般的治愈效果,甚至是一些应酬啸天都无权拒绝,必须逆着性子笑嘻嘻的去陪那些个个仿佛胖的像是猪挂着阴险脸的官僚。特别是看啸天人又高大,英俊潇洒,加上对师门功法的觊觎,许多蠢蛋还十分不自量力的向吉大师提出,自己的女儿索性嫁给啸天吧。

老爹普遍都是猪头,就算太太可能花容月貌,也中和不了这些血脉里就流淌着肮脏的官僚的丑陋给下一代的影响。这些官僚女儿普遍都是些养尊处优性格糟糕之辈,外貌就不说了,几乎属于如果上了啸天床,他可能从此就石更不起来的那种货色,性格更是跋扈至极,本就是纨绔子弟的啸天哪里能受得了这些女子把他当鸭似的使唤,口头一个啸天哥哥,实际却让他做这做那,连倒杯水都让他去跑腿。要不是吉大师事后绝对会给他教训,啸天怕不是早就废了这些母猪的四肢了。

吉大师满面春风,达官贵人显然把他当成了宝贝,现在住的这栋临江别墅是新年年初刚修好的,属于某个油水特别足的官僚旗下,对方说是说借给吉大师,却没有说期限,这在官场中几乎等同于赠送了。站在二楼看着那澎湃的江水涌动,迎面扑来的寒风似乎也不是那么凛冽了,这种享受别人的好处的快感,的确难以割舍。

姐夫来的时候也被吓了一跳,即便有钱如他,恐怕也很难抽出现金流买下这样的别墅,临江让它的价格已达到了九位数不说,这个叫华龙花苑因为独特的地段,几乎只有官僚才有能力住进来。他一个黑帮老大自然是有钱也没机会。今天若不是有吉大师的其它弟子带进来,他的那辆法拉利也会被拦在小区门外。

“大师。”见面之初,姐夫先毕恭毕敬的上缴了一枚信封,看似平平无奇,实则里面有着这个月差遣使用吉大师那些徒弟的费用,竟也有八位数之多,足以见黑帮的油水有多足。“一点心意不成敬意,希望您笑纳。”

可以说,肥猫帮的利润大头都被他们师门拿走了。这让姐夫在不甘的同时又有些无奈:若不是有对方的帮忙,自己哪有机会取代刘帮,甚至接替快活街呢?快活街虽然是没有了,可能吃点残羹剩饭就不错了。

“今天来,不只是来送这些的吧?”吉大师将装有支票的信封交给旁边的财务弟子,锐利的双眼看着低头弯腰的姐夫的光溜溜的头顶,“有什么就直接说吧,咱们,也算是一家人了。”

这个一家人深得姐夫心,有这句话作为担保,姐夫很清楚自己至少在靠山这方面,不用畏惧那个练武小子以及他背后的势力了。

等姐夫说完一切,吉大师十分不在意的拨通了个电话,对面是还在外面带其他达官贵人子弟游玩的啸天,把他喊了回来。人刚进屋,他就笑道:“啸儿,辛苦了,师父这里有个好消息,不知你有没有兴趣听一听啊?”

啸天点头,浑身都是酒臭味。这群酒桶不能喝还拉着他,如今都被他们自家那些仆人送回去了,个个烂醉如泥。要知道这还是下午四点。

听完姐夫的阐述,啸天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姐夫哥,你确定是那家伙?怎么会这么巧?”

“那天我一个帮衬你的小弟,刚好在医院里,如果他要是认错了,您尽可扒了这小子的皮不用担心。”他指着门口法拉利里焦急等待着的那位小弟。

随后这位小弟被喊了过来,畏畏缩缩的与啸天对了一些信息,让他确认了病床上的人的确就是那天闯入快活街打伤他们数十兄弟的小子。只不过守候他的外国人,让啸天有些意外,不过既然是洋鬼子,那也无所畏惧,洋人的拳脚又能比得上华夏的武功精髓?

见啸天信心满满,姐夫不免有些担忧,向吉大师问道:“我们上次总部被入侵,包括您那位弟子被震的轻微脑震荡,据说也是有洋人的介入,会不会跟这小子有关系?”

吉大师的笑脸一下子收敛起来,端起茶杯,抿了口后淡然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惹了我门的人,就不可能落得好下场,这是我出山三十年来立下的规矩,况且,我这徒弟怎么也不可能咽的下这口气。”

肥猫帮的是少有的让高蓬莱都头痛的事情,随着调查的深入,他渐渐发现对方虽说是后起之秀,可能够那么快抢占刘帮的底盘和产业,背后绝对后有官僚的介入。这就十分头痛了,这意味着跟警方合作不一定是安全的选项,甚至有可能会把自己搭进去。

现在的败类官僚怎么这么多啊?他摇了摇头,在他刚进社会那会,全国上下都是一股儿正气朝气,为了建设祖国而努力奋斗,他也是千千万万响应口号参军的热血青年之一。一晃几十年过去了,国家是富强了,可人心也不古了,先别说这些败类,光是自己待的辉海大学,都是些什么家伙在读?纨绔?权贵?要知道以前可是最为忌讳这些的,时代,真是变了啊。

抛开这些杂念不谈,艾伦那边惨淡的进度也是让他烦恼不已的事情,对于这位英国专业人士的能力他丝毫不怀疑。可他做的越艰难,越是让高蓬莱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黑帮,居然连安保系统都能够做的这么严密。这个藏污纳垢的地方到底窝着多少龌龊的事情?

先不想这些事了,高蓬莱抽完了这根烟,心想差不多该进医院大楼了,边抖了抖风衣盖住漏风的位置。大步流星往里面走,此时正值傍晚时候,来往的都是下班来看望住院亲属的上班族,高蓬莱十分矫健的穿过密不透风的人群,往枇杷的病房赶。今天依然是迪迪埃守候着,他自己表示,要为前天的疏忽补偿一下,自动延长了守候的天数。

高蓬莱哪里不知道这家伙的花花肠子,这所军医院的护士颜值质量特别高,法国佬肯定也对她们起了歹心,事实上,他也从医院那里听到了说有个外国人到处骚扰护士的传闻。要不是他有着洋人脸,恐怕早就被赶出去了。

穿过拥挤的人群,高蓬莱并没有选择乘坐电梯,因为那会太挤,打算直接徒步上枇杷所在的五层楼。楼道间来往的人相对于电梯就少了不少,顶多是一些家属或者依靠上下楼梯锻炼身体的兵刃。在四楼通往五楼的过程中,他瞧见了几个在那抽烟的年轻人蹲在拐角处。

这样违规抽烟的人大有人在,他们穿的也很普通。并不应该引起高蓬莱的注意,可他路过的时候在对方身上闻到了烟以外的味道。

硝烟味。

他不动声色的上了头,保持着正常行进的速度,却发现背后的年轻人抽烟也告一段落了。走上台阶尽头往左转,刚好碰见在病房门前玩着手机的迪迪埃。

背后的人跟的死死的,不过目标似乎不是他。

“咦?高先生?你又来了啊?”迪迪埃见老板来了,收起手机,刚想打招呼。只见高蓬莱突然跑步加速,他正有些好奇,突然被高蓬莱一把扑进了旁边的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