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艳,高傲,博学,目空一切。

论青春活力,秦筝罕逢敌手。

论气质风韵,白蒹葭孤独求败。

此时连汇聚在会议室里的空气,都感觉呼吸有些阻滞。

她像是一个高高在上的女王,将那些敢反抗她的叛臣贼子,狠狠地踩在脚下。

这是白蒹葭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气场,任何人也模仿不来!

坐在会议桌西边的考察团代表个个面色阴沉,低眉不语。

坐在会议桌东边的国风中学领导神情冷漠,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啪啪啪!

李笑着拍起了手掌。

掌声清脆,在空旷寂静的会议室里显得格外刺耳。

就像实实打在吴洵美的脸上。

“拍什么拍?”袁景德从失神中清醒。“学术探讨而已,你当是在球场上比赛吗?”

袁景德此刻内心最为复杂。

教改势在必行,拿国风中学开刀,这是既定的事实。

不会因为你三言两语争辩而撼动分毫。

而且就算是砍掉学校课程中的国学科目,对他来说也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影响。

学校只是他拿做博弈官位的筹码,学生怎么想,并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但是没有想到白蒹葭居然是这么个不懂规矩的人。

看着闫局长阴沉的眼睛,他感觉这个负责教务的副校长位置,是不是该考虑挪一挪了。

善于察言观色的刘秉川,在这个时候对自己那个不成器的堂弟使了个眼色。

“我支持各位领导的提议。”张德友心领神会,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说道:“身为教务处长,我早就觉得像这些乌烟瘴气的东西越早赶出校园越好,背什么《诗经》《楚辞》嘛,教学生早恋的东西,怎么能登上大雅之堂呢?”

“附议。”刘秉川说道。“汉朝时有位西域商人曾这么评价汉人:你们汉人丢了老婆只会待在家里喝酒作诗,而我们西域的女人丢了,就会骑上最快的烈马满天下去找。”

“虽然此话无从考证,但是也从侧面反映了有些学问确实误人,用作消遣作乐尚可,切不可用来教化于民啊……”

考察团众人的脸色逐渐恢复好转。

宣传处船长悄悄地擦了把汗,还好没有把客人得罪。

“我也听说了。”李笑着说道。“西域人卖自己老婆也是最爽快的。”

“李!”刘秉川一拍桌子。“看清楚这是什么地方了吗,你有什么资格说话?”

“事关整个国风中学学生的未来,李作为参会学生代表,他为什么没有资格说话?”白蒹葭出言冷斥。

“对啊。”李一脸认真,说道:“你们想砍掉国学,那以后是不是除了英语课之外,我们就不用上课了?”

刘秉川强压着胸中的怒火,说道“砍国学和正常上课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有关系?”李笑着说道:“国学又称汉学,是指华夏的传统化和学术,当中所包含的内容学科除了哲学,史学,学,伦理学之外,还囊括了中医学、农学、术学、地理、政治、画、音乐等诸多方面,刘校长要砍国学,不就是只剩下学英语了么?”

“看来现在的华夏人和几百前年也没什么区别。”吴洵美笑着说道。“喜欢窝里斗。”

“是是是。”张德友挪动着肥硕的身躯,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发扬传统民族待客之道,张德友满脸堆笑地拎着茶壶给吴洵美换水,说道:“吴主任美国回来嘛,跟他们一般见识干什么呢,喝点茶,消消火,教改推行,谁阻止,谁就是国风中学全校师生的敌人,我张德友,第一个把她给赶出去。”

“张德友!”白蒹葭粉面寒霜。

“好了白副校长。”袁景德改变了对她的称呼。“今天是讨论该如何推行教改方案,并不是争论国学有无用处,现在大家可以各抒己见了。”

“说不定某人又要拿辞职来威胁教改呢。”刘秉川阴笑道。

“谁辞职也没用。”袁景德脸色沉了下来,目光环视四周,说道:“教改政策,势在必行,要是真有人看不惯的话,可以在散会后给我递上辞职信,我会第一时间签字的。”

白蒹葭愤然起身。

李也跟着站了起来。

李没有笑,而是很温和地看着白蒹葭,说道:“交给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