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个长着一张国字脸的中年人。

尽管岁月在他脸上留下了深深的痕迹,不过中年人有着一张通杀少女到少妇的帅脸,这是份国字脸本不应该有的成熟帅气。而且不仅仅是相貌,这个中年男人似乎天生就有让人无法抗拒的沉稳气质,使得轻浮这一词绝不会出现在他的字典里。

“你又是哪根葱?”刘阿卡不满的喊道,因为这个突如其来的中年人吸引走了所有特警的目光,导致他们没能第一时间扣动手中的扳机,杀掉这个叫枇杷的家伙和背后那些蝼蚁。刘阿卡本来因为马上要看到仇敌躺下而产生的愉悦,一下子被冲淡全无。

中年人走下台阶,来到众人面前,他背后明明有跟着人,大家却似乎被他死死吸引住目光,完全偏不到背后的人那里,他带有威严的对旁边的刘弊说道:

“刘局长,你儿子是这么没礼貌,需要好好管教一下啊。”

“关你屁事?快滚!”

刘阿卡最讨厌这种牛逼哄哄的人了,尤其中年人还装出一副装备的口吻,让缺少管教的他格外恼怒,一种想要弄死这个中年人的冲动在他狭窄的胸膛里酝酿着。

然而中年人一个眼神射过来,刘阿卡顿时吓得几乎尿裤子,那样充满杀气的眼神,仿佛这是个手上沾满鲜血的刽子手,而不是一个穿着温儒得体仿佛老师的知识分子。

刘弊不愧是官僚,深知小心行事的重要性,试探性问道:

“这里可是审讯重犯的监牢,您是哪位?”

只要他答不上来一个满意的答复,刘弊也不会对中年人客气的。他已经做好了让手下们动手抓人的准备。

中年人没有立马回答他的问题,出乎了刘弊的意外,而是反问道:“这几位又是什么罪行,为什么要开枪?难道武警的枪不是用来对付歹徒分子的吗?为什么要对着这些群众?”

“群众?大叔你怕不是疯了吧,这几个都是试图袭警的重犯,武警有权当场击毙他们的?”刘阿卡冷笑道。

中年人皱起了眉头,打量了一圈后说:“袭警?可有此事?我看在座的警察同志好像都还好啊?”

刘阿卡听他这么一说,提高声音指着旁边还不知什么情况而感到迷茫的枇杷道:

“你看,我牙齿都被这小王八蛋打掉了几颗。”说完,刘阿卡长大了嘴巴,给中年人看嘴中的空缺。

中年人只是淡淡看了一眼,随即说:“哦?也就是说,除了小兄弟外,其他人没有受伤咯?你也是警察吗?”

刘弊立马警觉了起来,他发现这个中年人不知不觉把大家引入到他的节奏中来。明明他身份都不清楚,刘阿卡却傻乎乎的一个劲在回答他的问题,这算什么事啊。由于记得每位市级领导甚至每个政府部门领导的模样,刘弊确认了中年人并没有什么来头后,本面目立马显露出来,恶狠狠道:

“阁下未免管太多了吧,这是我儿子,打了我儿子,就是袭警,当场击毙又怎么了?另外,您因为妨碍公务罪,也被捕了,把他拿下!”

正当旁边的武警犹豫着要不要上去擒拿下这个中年人的时候,中年人背后走出了一个比他年纪稍大穿着正装的男子,他露脸的时候,这位武警愣了一下。

他只是愣了一下,刘弊几乎心脏都要吓出来了。

背后的正是海州市公安总局局长,孙宁。

“孙局长,你在这儿啊?恕我没有远迎…”刘弊的脸色变得比变色龙还快,立马换成了一副古装剧里太监才有的恭维劲儿,弯着腰冲孙宁走过来。

孙宁的脸色也不怎么好,他冷冷道:“刘局长,我刚才好像听到了什么不该听到的啊。”

睁眼说瞎话是官僚的得意活,刘弊自然也不例外,赶忙为刚才的“失态”解释道:“是这样子的,那边那个叫枇杷的,他那个穿黄衣服的同伙,不仅打了犬子,还袭击了我这几个武警战士,袭警的名头是坐实了。”

中年人顺着利弊指着的方向看过去,枇杷正不知所措的站在那儿,看着他们这些大人物交谈,也不动弹。他不顾这边刘弊还在给孙宁拍马屁,走了过去。

“君部…君先生,你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