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太宰叼着一块棒棒糖,变魔术一样地变出一把,“中也君,你想不想吃棒棒糖”

“想都不用想就知道里面没好东西。”

中也没好气地说:“麻烦你正经点,你首领办公室都给人炸了,你就在这吃棒棒糖”

“s唉,猜对了,真没劲。”太宰收回糖果,托着自己半张缠上绷带的脸,“还想着拉你一起在这海边被路人拖去急救室呢。这样,漂亮的甘雨小姐接手羊的话,那才合适呢。”

中也看了他一眼。

“甘雨小姐头上是不是有角呀”太宰孜孜不倦地询问,“她好像羊羔啊一只羊羔带领一群羊羔行走在大碗一样的擂钵街里,想想都觉得会被我们一锅端了。”

“嘿嘿”他朝着门外招手,“羊羔小姐,你来了吗”

“甘雨,她不是等等”

中也正拿着一块小蛋糕。两人坐在路边的小吃摊上。无他,这两个不对付的家伙一见面就要拳打脚踢,好在还有个正常人广津拉开,在人潮汹涌的小吃摊,这两人才消停一会。

中也本来拿着啃了一块的小蛋糕,眯眼一看,哪里是甘雨,是白濑带着他身边的那个少女来了。塞蛋糕、躲桌板一气呵成

站在桌前黑色披肩风衣垂地的太宰:如同请出一道美食一样迅速让开,双手摊向桌下。

“中也,我有事想和你说。”白濑出声,警惕地看了一眼太宰,“这是港口afia的人吧。”

“别理他,只是商讨一些事情。”中也咳了一声,装作捡了一个东西站起来,单手揣兜,“有什么事情吗”

“不方便和外人说。”

太宰只能靠坐着小吃桌,像注视洒水车一样目光平移,跟着三人而去。他扔掉手中的小蛋糕和棒棒糖,自言自语:“我是不是该去找甘雨小姐”

三人一路走在大道上。这里是临近海面的大道,天气不太好,海面略显阴沉。

在滨海路上,三人一直走到华灯初亮之时。路上的黄色灯光洒下来,海面也变得如墨汁一样深沉。月色宁静地碎成千万片,随波摇曳。

在人迹罕至之地,三人停下来。中也偏头:“你要说什么事”

白濑含混其辞:“再走走吧。”

“你看起来有点心事。”

“”

白濑停了下来。

他揉揉头发,露出一副遗憾的表情:“只是一些我们下来商量的事情,不方便给那些人听到。”

中也缓和了脸色:“我明白,你说就是了。”

“那天我晚上来找你,打扰到你了吗”

“”中也转过身,皱起眉头,“你怎么了”

白濑不是会在意这些事情的人。假如他真的对某事感到抱歉,一般会直接去买一大堆奢侈品、酒肉菜肴,自顾自一笔揭过。

白濑站在路灯下,仰起头:“没什么。这么多年蒙你照顾,辛苦了。”

中也愣了一下,然后不自然地拉起兜帽:“不、不用了。当年也是羊收留我的,我只是担当起我应有的责任而已。喂,你是吃错什么药了吗,怎么突然”

一道轻风划过。

白濑猛地从腰间拔出一把匕首,贴近中也的瞬间狠狠地捅了进去。人类身体的应急机制让中也第一刻感受到的是异常的、由内而外的一股冰凉深入身体,然后才是剧痛。

一时间,中也只听到两人沉重的呼吸声,脑子瞬间断联。

他下意识踉跄着推开白濑,向后摸索,先背靠着路灯站起来。

不能拔刀、不能拔刀中也大脑短暂的一片空白,随即咬紧牙关在心里警告自己,拔刀只会引发更多的失血,这是他这么多年来在这纷乱之地学到的。

可是那只是从他人身上学到的经验而已,哪里会有敌人近的了他的身呢

身体的自我保护机制驱动,耳鸣渐渐从四面八方尖啸而起,眼前也渐渐发黑、模糊,只能看到那把让他心生陌生恐惧的刀上,好像描绘着一个奇怪的符号,像是曾经在上见过的凯尔特三角。

他伸出手,却发现力量正缓缓流失。对面的白濑从身后少女手上取来一个瓶子,如同端详艺术品一样赞叹:“这就是重力使的力量吗”

从他身后,一群蒙面的成年人聚过来。他们手上有的提着瓶子,有的拿着铲子,对着靠着灯柱的人虎视眈眈。

“中也,我们不是野心勃勃之人。”

白濑把瓶子放回包内,自顾自地说:“我们只是觉得,或许我们确实不是一路人。你太激进了。不是你的态度,而是你的存在。”

中也震撼地睁大了眼睛。

白濑抬眼:“你的存在就是个威胁。”

“只要有你在一天,我们就还是港口afia和gss的眼中钉目中刺,是欲除之而后快的存在。”白濑摊开双手,转身走向背后的人群。那群人既有奇怪的蒙面成年人,也有一些眼熟的面孔。

“我们诚惶诚恐,生怕有天你离开我们。我们又不是异能者,假如你要把我们推向深渊,我们毫无反手之力,这就是凡人和异能者之间的差距。我们得有力量,才能走上同一个谈判桌”

白濑看向那些蒙面人,感叹:“而我们新遇上的贵人,也同样这么认为。他们用人类的智慧,超越所谓神明的宠爱,将那些不公平的东西提炼出来你们才是真正的正义啊。”